“但他们价格已经飙升到了二十二倍,三万石,得很多钱,咱们收购以来,耗费巨资,已经没有多少储金了。”
管家将实情说了出来。
“还有多少储金?”
“不足一千镒。”
牟天眉头蹙紧,双拳握起,咬了咬牙说:“将部分田产卖了。”
“不行,老爷,这是老家主留给你的最后东西,卖了咱们就成为彻彻底底的贱商了。”管家劝阻。
大秦阶层等级分明,士为贵,农次之,商最贱,有田地便是农,地位虽比不上士,却也不会被人垂弃,但如果没了田地,便成为仅次于奴役的存在。
贱商!
即使家财万千,也摆脱不了地位限制。
牟天来回踱步。
收购到如今,咸阳已岌岌可危,但他的家财也几乎散尽,此等情况他不能退缩,否则前功尽弃。
“要不咱将仅有的储金买下,能买多少就多少。”
“而且长安乡已经出售了六万石,也应该售完了。”
管家建议。
牟天想了想,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六万石,已经相当于好些地主家粮食的产量,就算长安乡得到陛下的眷顾,也不可能再多了。
于是,蒋明廉拿着剩余的储金又去买了长安乡的稻。
一天就将三万石粮食卖完,李基农和管家完全想不到。
看着眼前已经数不过来的金子,皆挪不动脚,两眼放光。
他们先前还怪李肇为何将价格提那么高,也认为很难再卖出去,但低估了咸阳达官贵人的财富,更低估了那个常客的财力。
“呵呵!那个姓蒋的真是大主顾,前面的一次性收购,这次更是豪气,一下子买下大部分,他就是咱长安乡的贵人,管家呀!下次你见到他一定要好好感谢他才行。”
管家拍了拍胸口,眼睛望着那金灿灿的东西,眼睛一眨不眨,说:“老爷说的是,下次老奴准备好礼,必好好感谢他。”
“嗯嗯!”李基农难得高兴,可下一刻肚子发出几声呼噜。
忙活了一天,饿了也不自知,遂豪气地摆摆手,对管理说:
“今天老爷我高兴,决定买些好的回去犒劳犒劳大家,你去准备,一定要准备贵的,咱们好像很久没吃肉了。”
“就彘吧!那是好东西呀!”
大秦百姓多贫穷,彘肉是难得之物。
彘肉一般集中在达官贵人的饭桌上,当然,长安乡也算是贵族了,自然少不了,但李肇耗费一大笔家财后,长安乡一度陷入拮据,遂很久没见过肉,但此刻大赚特赚,完全将李肇消耗的都赚了回来,就得庆祝一番。
“彘肉?”管家为难了,“老爷,随着粮价的飙升,彘肉也上涨得厉害,咱们有几百号人,得耗费多少金子呀!”
李基农不乐意了,却依旧豪气,“多少就多少,爷有的是钱,去吧!”
管家无奈,主家都这么说了,他能说什么呢?但他觉得,这样浪费总不好呀!
今日,长安乡是喜庆了,大摆宴席,可谓隆重,农人、奴役、卫队皆上桌,一派和睦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