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吹乱她的头发,动摇不了她坚定的眼神。
她掷地有声地说:“如果你还有小命见到方祁,麻烦替我向宰相大人带声好,就说太子妃宋沛宁,得空一定去府上拜见宰相大人。不过,我觉得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宋沛宁说完话,几个困在矿场的小煤球跟着惊讶,小一从矿场走出来,方才混乱之中,他为了保护证据,此时有些灰头土脸,听到宋沛宁的话,停顿脚步,望着宋沛宁说完话的背影,久久地缓不过神。
几天前,两人离别前说过的话还历历在目。
是他慢了一步,想着事情成了,再和宋沛宁吐露心迹也不迟。
怎么转眼宋沛宁就成了别人的新娘。
他才好不容易追上她的脚步,怎么转眼又被宋沛宁落下了一大截。
卿卿
裴钱霍也在矿场里的一间小破仓库里被找到。
矿场主兴许是知道裴钱霍别那么好对付,始终幽闭着他,没有给他松绑,自然也不会放他做苦工。找到他时,他还穿着失踪那天的衣服,麻绳粗暴地缠在他的手腕上,时间有些久了,隐隐显出血迹。
宋沛宁给裴钱霍松绑,一边解绳子一边说对不起,连累到他了。
裴钱霍摇摇头,面上实在没什么血色,这样的“没关系”太没有说服力了。他说是他一时不察,着了小人的道。
“那天矿场主神色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说是慈幼院着火了,让我赶紧去看看。我一听也没有多想,毕竟我们此前天衣无缝,从没暴露过什么,于是我信以为真紧忙下楼去,在楼梯间,被矿场主从身后用钝器击中后脑,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就被困在这里了。”
宋沛宁说:“照你这么说,矿场主有句话也不算说谎,慈幼院在你失踪的第二天真的着火了。”
裴钱霍听闻,神色立即紧张了起来。
宋沛宁却释怀地笑了,伸出手按下他,示意他不要担心,“现在已经没事了,虽然慈幼院也被烧得什么都不剩。”
宋沛宁想,这矿场主也许早就认出了她,不管慈幼院会不会与小一合作输送人手,他都会对自己下手,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身后同样困在矿场几日的小五六七,听到慈幼院被烧毁的消息也是一阵静默,宋沛宁环视了一圈,见大家都意志消沉,于是深呼一口气,对大家打气说道。
“但好在没有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伤痛,房子既然没了就重新修,只要我们一家人始终在一起,随时都可以重新开始吧。”
接下来,矿场主的老巢被端,料理矿场后续的事情便显得有些琐碎。
首先就是安置一大批矿工的住宿问题,这里面有自愿来的,有被骗来、被拐来的。被拐的人当中,甚至还有从比临舟还远的地方,不知道怎么跋山涉水地过来的人。
如今慈幼院被会毁,没有地方可以这么多的人,宋沛宁正在犯愁,云翎站出来说:“如果各位不嫌弃,可以先到我的一处闲置庭院稍作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