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随意的指着闵玉堂,仍是一动不动盯着崔筠。
秦执试图隔开二人,继续问道:
“那春卿姑娘呢,见还是不见?”
“崔先生想见就见。”
众人哗然,都不明白朱红为何转变如此之大,说不赌就不赌了,说认输就认输,他的原则呢,要见春卿姑娘如此随意吗?不解归不解,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话,大家试图听下去,听一听朱红先生到底要对这位姑娘说什么。
在这喧嚣又安静的大堂内,只有朱红的声音传来:
“你是不是当年为她击鼓的那个姑娘?你师傅尸骨何在?他说的崔氏,可是先礼部尚书崔氏?”
他一连串问了三个问题,崔筠一一答道:
“是我当年为师傅击鼓鸣冤,姓崔名筠,吾父乃罪臣崔松陵,师傅尸骨被我藏起,待我有一天,会带她北上回云京。”
所有人都听到了崔筠的话,正当大家准备再听下去时,秦执却忽然打断二人对话:
“掌柜话已问完,与春卿姑娘之战约在何时?”
朱红却失了神,嘴里念念有词,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也不知多久之后,待秦执又重复一遍那话,朱红才深深的望向崔筠,然后道:
“就约在三日之后,请二位准时来大隐坊赴约。”
秦执不让崔筠多说什么,牵着她欲走,临行前看到缩在角落里的闵玉堂,稍稍看了身边护卫一眼,待二人走出大隐坊,又听到一阵痛苦的哀嚎。
“师傅是否觉得我太过狠辣?”
“那人既是琴者,却抱琴在赌坊,合该一双手都砍了,让他此生再摸不了琴弦。”
“师傅如此考虑,我就放心了。”
崔筠没有回应,她在想一个问题,想来想去不得其解,便直接问道:
“你怎么笃定能赢?”
秦执一笑,解释道:
“输赢自有天定,哪里是由我决定的,我只是不怕输罢了。”
崔筠将信将疑的,但知道再问下去,他也不会说什么,索性丢开这些,深思朱红此人,崔筠对他不算了解,今日交涉,见此人旷达不羁,偏偏提到师傅张小五很是反常,秦执只怕早就知道这些,才带她到这里演了一出戏。
如今戏演完了,下一步如何,难道他真的如她所愿,让她同春卿比试一番,他到底为何这么做?
崔筠这样想着,忽觉得马车已经停下了。原来是秦执叫停了马车,崔筠不解其意,见他已经率先下了马车,崔筠掀开帘子,见天已擦黑,马车停在一家书局门口,高大的房门两侧燃起两盏风灯,崔筠在秦执的搀扶下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