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执叹一口气道:“公主太心急了。”
他什么也没说,不说受她的威胁,也不说听她的令,就这么一句,打马走了,留下公主在原地错愕。
潇湘水云
秦执回到府中时,秦京派人来说:“老爷已经睡了,让公子不用再去请安,自去歇息吧!”
秦执回屋之后,洗漱熄灯,自己坐在窗前,迟迟没有入睡,他如今已经被搅在局中不得脱身,该如何为她换一条生路呢?
漫漫长夜之后,第二天又是个爽朗晴日,秦执一大早就去秦京那里请安,亲自伺候秦京穿衣梳头,等一切收拾停当,父子二人坐在饭桌前,秦执才向秦京说了昨夜的情形。自然他不会说出皇帝最后那个命令。
秦京听了,一句也没有问,过了一会,徐氏带着徐月来请安,四人一同用了饭,秦京要离去之时,忽然回头对秦执说:“既然皇帝喜欢,你多陪着也是。”
秦执温顺回道:“不瞒父亲,儿子最近请了位琴曲师傅,已经在府上了。”
徐月忽然瞪大眼睛插话答:“难道是她?”
秦京笑看着徐月问:“月儿你已经见过了?”他不等徐月回答,似乎也不关心秦执请的是谁,只吩咐道:“既然请了来,就请人住在你附近的翠冷院,你也方便。”
秦执点头称是,徐月低下头,不敢说什么。
秦京走了,徐月嘟着嘴拉着秦执道:“表哥你当真要请她当师傅?”
秦执点头称是。
徐月听徐氏令人收拾翠冷院,便道:“我去吧!”
“你去做什么?”
徐月道:“翠冷院我熟,我替表哥安置那位师傅。”徐月当然是存了小心思的,既然事实无法改变,还不如自己主动些,也让表哥少与那人接触。
徐氏笑道:“你愿意自然是好,只是先说好了,可不能惹事。”
徐月狠心点头。
翠冷院得此名,原是院内临窗修竹,风雨一起,芭蕉碎寒,夏季居来舒适无比,秦京十分喜此处,轻易不与人住,这回就连秦执也是惊讶,他怎么轻易松了口!
倒是徐月心中有些郁闷,但想着既然表哥尊重这位师傅,她姿态至少做足了,因此跟着徐氏一起布置,忙碌起来,原先的烦闷情绪消散许多,只是一想到这里距表哥住处又近,心头又郁闷,徐氏安慰她道:“你拉个脸成什么样子,既说了是师傅,就得以师傅尊之,师徒有别,你可不能造次。”
徐月怨念颇深,想着表哥堂堂相府公子,却拜一个乐人为师,卑躬屈膝,成什么样子!她想不通表哥为什么这么做,也不明白相爷为何反而支持,但姑母这样说,她只能按下不满,闭嘴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