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直反对乌讷楚的银定和麦力艮,也被乌讷楚的足智多谋所折服,看到俩人重归与好,乌讷楚又出面参与政事,也心悦诚服的开始支持和拥护她了。
经过几个月的颠簸,扯力克和乌讷楚率领大军到达青海与瓦剌交界处,扯力克从各部精挑细选了一万精兵由博达锡里率领,护送乌讷楚前往瓦剌。
扯力克将乌讷楚扶上勒勒车,再三叮嘱道:“到了那儿要多加小心,如果情况不妙就赶快回来。”
乌讷楚笑道:“知道了,你到了青海也要注意身体,切不可过度劳累。”
扯力克又转向朵兰道:“朵兰,照顾好你家小姐。”
朵兰眉开眼笑道:“是,汗王,我一定会照顾好我家小姐的,汗王放心。”
乌讷楚与朵兰进入勒勒车,扯力克走到博达锡里前,一只手按在博达锡里肩上道:“博达锡里,此去不知会遇到什么危险,凡事都要听你母亲的,万一有什么异动,立即派人回来禀报。”
博达锡里行礼道:“是,汗王。”
博达锡里带着众人上了马,在扯力克等人的相送下,踏上了前往瓦剌的路。
乌讷楚在出发前就派信使前往瓦剌报信,奥巴岱接到消息后,立即通知瓦剌各部首领齐聚克尔古特部,迎接乌讷楚一行。
黄昏,一望无际的草原笼罩在一片金色中,天边的火烧云挂在山顶上,就像为山峦披上了晚霞的彩衣,牧归的马牛羊群从远方走来,在太阳的余晖下,就像绣在绿色缎面上的彩图,美不胜收。乌讷楚和博达锡里终于踏上了阔别二十多年的家乡的热土,再次踏上这片土地,依然心潮激荡。她从车窗中探出头放目远眺,看到了那棵熟悉的蓬松树,依然倔强的矗立在那儿,虽然历经风霜,阅尽沧桑,却比以前更加粗壮,更加繁茂。乌讷楚仿佛又看到了微笑挥手的玛尼明阿图,轻声说道:“阿爸,我回来了。”
朵兰也探出头兴奋地喊道:“到了,到了,前面就是克尔古特部了。”
博达锡里听到朵兰兴奋的声音,不能理解母亲她们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兴奋,他没有乌讷楚这样的感觉,对这片土地,他只是因为这儿是母亲出生的地方感到新奇而已。
翻过山坡,奇喇古特部出现在众人面前,隐约能看到大营门口站着黑压压的一片人。
乌讷楚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督促博达锡里快速前进。
奥巴岱、呼鲁格齐、布合库台、额凯、满珠锡哩、松布尔以及瓦剌各部首领,带着部众在大营前等候。看到由远及近的勒勒车,一起围上前来。
在朵兰的搀扶下,乌讷楚走下勒勒车,奥巴岱急忙走上前来向乌讷楚行礼道:“拜见钟金哈屯。”
乌讷楚眼含热泪,上前拉住奥巴岱的手急切问道:“阿妈怎么样了?你们都还好吧。”
奥巴岱也热泪盈眶,颤声道:“我们都好。阿妈等不到你来已经过世了。”
乌讷楚抑制着悲伤向后望去,呼鲁格齐、布合库台、额凯、满珠锡哩、松布尔、赛因及各部首领一起向乌讷楚行礼道:“拜见钟金哈屯。”
乌讷楚向众人伸出双手道:“各位免礼!”
乌讷楚拉过博达锡里道:“这位是我的儿子博达锡里,也是瓦剌的领主。”
奥巴岱率先向博达锡里行礼道:“拜见诺延!”
众人也向博达锡里行礼道:“拜见诺延!”
博达锡里第一次接受这样的参拜,心里异常紧张,也学着乌讷楚的样,伸出双手道:“各位免礼。”
奥巴岱笑着打量一下博达锡里,说道:“都长这么大了,当年还是襁褓中的一个小婴孩。”
乌讷楚介绍道:“这是你的舅舅奥巴岱。”
博达锡里郑重其事地向奥巴岱行礼道:“舅舅好!”
奥巴岱急忙道:“不可不可,你可是我们瓦剌的领主。”
乌讷楚笑道:“哥哥受得起,虽说博达锡里是瓦剌的领主,可也不能不认骨肉亲情吶。”
接着,乌讷楚向博达锡里介绍了呼鲁格齐、布合库台、额凯、满珠锡哩、松布尔等人,又将乌兰介绍给他们,奥巴岱又向博达锡里介绍了瓦剌各部的首领,众人一一互行见面礼。
奥巴岱故意问道:“只有你们这些人回来了吗?汗王呢?”
乌讷楚立刻明白了奥巴岱的意思,从容答道:“汗王护送三世□□的舍利去青海了,他在青海等我。”
呼鲁格齐微微一笑道:“别站在这儿说话了,快进去吧。”
奥巴岱与众人陪同乌讷楚、博达锡里等人进入克尔古特部。
晚上,克尔古特部举办了隆重的迎宾晚宴,欢歌笑语中,乌讷楚起身举起银酒碗对瓦剌各部首领及贵族道:“我虽然是蒙古汗王的哈屯,但我还是瓦剌的女儿,回到家乡,能受到如此隆重的欢迎,我非常高兴,我敬大家一杯,请接受远在他乡的瓦剌女儿的谢意!”
乌讷楚说完仰头一饮而尽,举着空碗环顾着众人,众人纷纷起身举碗喝了碗中酒。
仆人忙不迭地为众人斟上酒,乌讷楚又举起酒碗道:“当年,为了消弭战争,我的阿妈将我送到举目无亲的土默特,我怨过,也恨过,觉得长生天对我不公……”
乌讷楚说道此处,又想起伤心的往事,哽咽得说不下去,奥巴岱站起来抚摸一下乌讷楚的肩部,乌讷楚擦去眼泪,笑道:“我没事。”
乌讷楚又转向众人,继续说道:“如今,看到你们能够安定祥和的生活,我觉得值了。来,为了我们今日的幸福生活,大家再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