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兰波爽快地说。把瓶口放在嘴里那么一咬,一撅,咔嗒,噗,随口把瓶盖远远地吐出去。
阿玥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牙,看着兰波咕咚咕咚喝可乐,善意提醒他问:“吐出来的是瓶盖吧?”
兰波抹抹嘴,开心地对阿玥说:“玥姐,我阿爸同意我跟着猜叔跑边水了,猜叔说让我熟悉一下路,最近细狗哥在看着佛堂,如果你出门的话,就让我送你。”
“哎呀,那可真是巧了。”阿玥也开心道,“我正好有事问你,你阿爸当年是在哪一片的山里捡到貘的?还有,你阿爸是不是就是因为捡到了貘,才有资格去见的大禅师?”
“猜叔,舅舅给我打电话,说他要结婚了。”阿玥说。
“嗯,你舅父也都有跟我讲。”
又到了达班雨水最盛的时候,猜叔的二楼露台是阿玥最爱的地方。猜叔发现阿玥其实很爱饮烈酒,而她饮酒之后,又比平时更口无遮拦,更爱胡说八道。好在这些会让他头痛的事情,阿玥也只会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做,在其他任何场合,她都几乎滴酒不沾。
“这是为了不会趁着酒兴把猜叔的八卦丑事到处宣扬,不会要你难堪。”阿玥这样对猜叔解释为什么不在众人前饮酒的原因。
猜叔不去纠正她。她明明去年就对自己说过,她从不在男人面前放松警惕,给他们灌醉自己的机会。
“猜叔,我舅舅结婚,为什么会告诉你?”阿玥问。
“聊得来咯,就话俾我,邀请我去。”猜叔答。
“不是,我舅舅为什么会给你打电话?”阿玥问。
“我打俾佢嘅。”猜叔答。
“不是,那你为什么要给我舅舅打电话?”阿玥要疯了。
“有事情要问他嘛!”猜叔也有些不耐烦了。
阿玥觉得一定是自己的打开方式不对。
她把双腿在椅子上舒服盘好,好好喝了一口猜叔最爱的威士忌,让那直冲脑门的爽利劲头把自己清醒清醒,开始心平气和地说:“猜叔,其实我都知道了,隐瞒也没用的。”
猜叔勾手去桌上拨弄坚果盘,又转头来目光炯炯地看她,问:“你知道了?”
阿玥冷哼一声:“你就跟我实话实说吧!我春节受了伤躺了几天医院,都没跟舅舅打上拜年电话,怎么后来打电话他完全不提也不问我。是不是你跟他暗渡陈仓了。”
猜叔还是看着她,嘴角动了动。
阿玥叹了口气:“这是我们中国的成语,不过不重要。我就是好奇你跟我舅舅打电话问什么呢?他已经不在中磨贸易公司做了呀,在美国做的也是其他事情。”
猜叔抓上阿玥的一只手,认真地回答阿玥以为他听不懂的问题:“中国新年时呢,你舅父打过来你手机,我接起的,我向他如实禀报你的状况,并且请他原谅我。”
猜叔这么认真,普通话说得这么一板一眼,竟然让阿玥有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心虚,她只好不确定地确定着:“你告诉他,我中枪了?他有没有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