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雯抬起手,指尖触到萧涟的脸颊,她在劫难逃,只想死之前能跟萧涟坦白一切,“阿涟,其实你来长秋阁那晚,是我入行以来最安心的一夜。”
“我知道你心善,一开始只是想吊你胃口,希望你能帮帮我姐姐,日后也能帮帮我。”
她的姐姐,暮冬,没能等到得救的那一天。但萧涟却帮了许多与她同命相连的人。正因如此,她怕兖王将萧涟折磨到面目全非,怕萧涟步那些姨娘后尘去赴死。
她想除掉这个人,她也真的做到了。
“阿涟,老天不随你愿,就让我护你一次吧。”
秋雯开始拼尽全力,想将萧涟推开。
“阿涟,我求你快跑,你还能去救更多人,替我救更多的人,好叫她们能活下去。”
但事已至此,萧涟的腿已经粘在地上动弹不得了,她情愿和秋雯一同死在这。
衙门架起云梯,常逸尘叫一群衙役捉了下来。
常远也已经赶了过来,呵斥道,“常逸尘,你又发什么疯!”
“哎呀——我笑你们在座的各位大人荒唐啊。”
常逸尘虽被人按住肩,却依旧抖弄着手中陶偶。
“堂堂天子之弟,大名鼎鼎的兖王殿下,竟叫一个盲妓杀了?这事你们也肯信?”
萧涟似乎明白过来他的意图,也开始扯着嗓子喊冤。
一时间,围堵在衙门口的人议论纷纷。
常逸尘面朝着大门,刻意提高音量,“恐怕,杀害兖王的另有其人,或许还藏在长秋阁里。”
韦冲提住常逸尘的衣领,“你是什么人,有话就讲,不要神神鬼鬼卖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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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冲一松手,常逸尘又跌在地上,病恹恹咳出口血。
“常逸尘!”
“常公子!”
常逸尘护着陶偶摇摇晃晃站起身,指着韦冲道,“我啊,我是说,兖王胡作非为,强占百姓,是个人都想要他狗命,指不定是被他欺压过的人一直守在长秋阁,等着送他见阎王呢。”
“常逸尘,你瞎造什么谣!”韦冲又一把抓住常逸尘的衣服,几乎将人拎起来,“你信不信,本官要你就地正法!”
常逸尘放声大笑,“不只是兖王,还有你们这些个人都一样,多行不义必自毙!”
话音刚落,四周的声音都开始指向远处。
“起火了!”
“长秋阁起火了!”
长秋阁离府衙不远,只见大火冲出三层楼的窗,不断往下掉火星子。
常逸尘眯着眼对韦冲道,“看吧,我就说,所谓的罪魁祸首恐怕是要掩盖证据逃跑啊,你们还不去追?是想敷衍了事,拿一个羸弱不堪的盲妓欺骗圣上吗?”
常逸尘拿捏准了,人心多疑,经不起他这样挑拨。
又有巡街捕快来报,“不好了各位大人,城东南角也起火了!”
萧堂凝眉不解,追问道,“到底是何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