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娘怕怠慢,推门追了进去,抓住常逸尘的袖子,“公子也不必这般着急,叫个奴仆给她身上擦洗利索,左右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常逸尘抽开袖子,拍了拍,一副嫌恶的表情盯着葵娘,开口倒是极其温和,“多谢葵妈妈了,但本公子就喜欢脏的。”
见识如葵娘,这回也傻了眼。
叫人当众驳了面子,自是心里不大爽快,可门口还有另一个小爷要应付。
“萧公子,就让秋水姑娘陪你吧。”
萧涟没吭声,踹开秋雯隔壁的房门,鞋也不脱就在床上大字型摊开。
秋水盈盈相随,坐到床边。
半个时辰过去,萧涟先是将耳朵贴在墙上听动静。后来又开始生闷气,于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
“公子”
秋水缓缓撩起眼帘,一手搭在萧涟脚踝处。
“让奴家来伺候您吧。”
说着,秋水蹲下身,样子极其卑微恭顺,替萧涟脱下靴后,解了袖衫坐在床上。
再伸手时,萧涟一把握住纤细的腕。
“秋水,再给我拿床被子来。”
“是。”
秋季入夜有些泛凉,秋水拢上衣就出去了。
不多时,秋水抱着一床薄被回来。
“公子,您要的被子。”
“卷成个长枕扔给我。”
秋水不敢多问,还当是萧涟要玩什么花样,但最后,萧涟只是抱着长枕侧卧过身,还将腿搭了上去。
并且还刻意嘱咐道,“本公子今日乏了,你自行休息,但有一样,离我远点。”
“是”秋雯接的回头客果然一个赛一个奇怪。
有了长枕,萧涟侧卧舒坦许多,一合上眼,又没心没肺睡死过去。
隔壁。
秋雯的世界总是漆黑,不论她如何用力睁眼,她的世界都不可能出现任何一道光彩。
漆黑又总是恐惧的。
她应付完上一场生意,没人进来替她找衣服,她只能摸索上床,拉着床幔裹在身上。
唾液从脖颈、后背、双。蒸发,带着异样的气味黏在身上。
但这个人却不让她去洗,还说喜欢脏的。
脏
多少人这样形容她,形容她这类人,她早就记不清了。
半个时辰过去,秋雯根本想不到,这回的客人到底在憋什么主意,但她斜靠在床头一角,当真是腰快断了。
秋雯缩了一下,也不过是发出些沙沙的东西。
“你干什么?”
这客人似乎极其戒备,秋雯不敢发声,只敢摇了摇头。
脚步声逼近,一步,两步,响声落到了床边。
发钗叫人抽了出来,一缕长发落在了肩膀。
秋雯提前咬紧牙,皱起眉,生怕发钗的尖锐袭来自己忍不住。
那一绺长发叫人捏起,拽住,头皮有些轻微的疼痛,但还好,这算不得什么。
一阵奇怪的感觉,秋雯突然反应过来,原是客人用刀割去了自己一绺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