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
林清淼打开袋子,发现周靳买了笔墨纸和木牌,“这个用来干什么?”
“写对联和福的。”
“哦。”
“把你的丑字拿出来给大家亮一亮。”
“你的字才丑。”
话是这么说,林清淼还是把东西都放在了小院的长桌上,红纸铺开,她开了毛笔,让小孩姐给她倒墨水,研好的墨水,光线算不上清楚,她正想去找个灯来,周靳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
“多的剩给他们。”周靳说,“把你自己房间的对联写了。”
谁给自己的房间门口贴对联啊,一听这人就没过过正经年。
林清淼问:“写什么?”
“都行。”
她不想在他面前露怯,她的毛笔字已经很久没练过,一念转:“那我要拿回去写。”
“可以。”
她继续提要求:“你把木牌带回去写,明天早上跟我交换。”
“行。”
家里的人都围着电视,他们各自回了房间,落地灯的光线暖黄,把他们的身影投在窗上。小侄女跟着家里人,指着楼上的窗户。
“林姨跟周哥都没睡啊。”
“过年,你不也没睡。”
“他们过完年是不是就要走了?”
“啊。”
“要是他们能多待一段时间就好了。”
“以后你也好好读书,考高考,去大城市生活。”
“切,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
林清淼先用几张纸练了一些福字,等写得熟练了才正儿八经地动笔,窗外无声地飘起细碎的小雪粒,天气预报说未来两天会有雨夹雪,她戴着耳机听了一会儿歌,脑子里没什么灵感。干脆推开窗户让风一点点灌进来,冷热交替之间,林清淼想到她刚刚叫周靳那一句周雨生。
第二天一早,侄女过来叫林清淼起床,发现她门前的桌上晾了一副墨迹已干的对联。
小孩正是爱认字的时候,用手指指着门框边缘,一字一顿地读出来:“冬雪焰火满山流,春潮晚桃随雨生。横批——惜今朝。”
周靳从房间里出来,正巧撞上小孩姐,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周靳用气声提醒:“小声点。”
“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