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洗浴中心,光洗澡可挣不到太多钱,一楼洗浴,另一边四个包厢ktv,楼上全是住宿的宾馆,大厅像模像样地装瞭自动门,也跟上时代地挂上四个时钟,北京时间、伦敦时间、华盛顿时间、首尔时间。
除瞭北京时间的指针还在转动,其他的一概停瞭,纯粹样子好看。
三限镇从一场年的洗礼中,毫无变化地开始瞭一年中大部分的平凡生活。
然而蒋随原的汽修店却没有正常营业,汽修店门口装油的机械落满瞭灰尘,电子指示灯灰暗地仿佛不曾啓动,本来就是一身油污的物件儿,如今落瞭灰尘更显得破旧。
这时,梁意来开瞭门,窥进一看,原先的修车机器也都空瞭,隻能看见数量繁多的孵蛋机,带著微弱的噪音运转著。
蒋随原也出门来,他端瞭一个椅子,放到瞭门口,喊梁意过来扶著,人就站瞭上去,手上拿著起子、螺丝刀一类,叮叮咚咚的敲瞭门栏,不一会儿,“随缘汽修”的牌匾滑下来一角,灰尘扑簌簌地往下落,梁意想后退,怕摔著蒋随原,低著头防止脸上落瞭灰。
再一番叮叮咚咚,铁框架的招牌就全扔在瞭地上,框架上的步也卷瞭,半遮半掩著上面的字。
隔壁男人看见出来问:“小蒋啊,这是做啥呢?”
蒋随原给梁意拍瞭拍头发上的灰尘,道:“自拆招牌呢~哈哈,不做汽修瞭。”
“不做这个做什麽?”
蒋随原挠挠后脑勺,自带憨憨的笑容:“还没想好呢。等段时间再说吧。”
那男人客套地应瞭声,就回屋瞭。
若说蒋随原憨憨的,那男人估计得笑死,他可是在这镇上住瞭好多年的,牛鬼蛇神都认识,还不招罪谁,这两年修车的谁去老街那傢啊,可都来“随缘汽修”,也就名字挂个“随缘”,这人的本事一点也不“随缘”。
进瞭屋子,门就合上瞭,这回连牌子都拆瞭,自然不会有人敲门瞭,梁意拿著湿毛巾擦头发,粘瞭一头的水,蒋随原从卧室拿瞭吹风机,呼呼地吹干瞭他的头发。
“嘿,乌黑发亮,duang,duang。”
蒋随原看著心情格外地好,梁意都懒得理他成日裡的无厘头,甩甩头发,酷酷地去照顾他的小鸡蛋们。
蒋随原蹭过来,背后搂著,下巴搭在梁意头顶上:“我说,亲爱的,以后你得养我瞭。我失业啦。”
梁意嗓子裡哼瞭声:“嗯。”
蒋随原不满意瞭,手开始乱摸,大白天毫无顾忌。
梁意瑟缩一下,躲来躲去,一弯腰缩出瞭蒋随原的怀裡。
“您是大老板啊。”语气酸酸涩涩的,却又不愿意过度调笑,梁意嘲讽起来人都带著三分回转的馀地,让人听瞭倒像是调情瞭。
身后大个子的男子摸摸鼻子,没瞭辙。谁让他做决定什麽都不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