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的关系被十几年的时间给複杂化,被友谊的绳索紧紧系著。
傅呈书正试图剪断这根绳索,而方施琅则打算像鸵鸟一样拖过一天算一天。
最起码要拖到她理清思绪的时候,或者到她能想出一个完美的办法来处理二人之间关系的时候。
可惜傅呈书并不打算收回,也不打算给她时间。
“你听清瞭。”傅呈书很是笃定,但他还是重複瞭遍,这次话裡的意思被表达得更为清楚明白,“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
方施琅偏过头装傻:“有认识的朋友在一个班确实要好些。”
“不是朋友。”
怦怦。
方施琅转过头,呆呆望著他。
“我不想隻是朋友,一点都不想。”
天很冷,雪花随风落下。
眼睛因过度紧张无法聚焦,他的身影在纷扬的雪裡变得模糊,声音却又格外清晰,一字一句都透过耳膜传进心裡。
他的声音混著怦怦的心跳声,方施琅整个人都僵在瞭原地。热度源源不断从衣领裡渗出,熏得脸热。
“你呢?”
傅呈书隻要再迈一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就会被缩近到亲密接触的范围之内。
他止步不前,将选择权交给她。
方施琅觉得他疯瞭,不然为什麽会做出对朋友告白这种事?
方施琅觉得自己估计也疯瞭,不然为什麽给不出否定的回答。
她想否定,然而没有任何正当理由让她去否定。
耶利哥之墙拦住心底另一道声音,看似坚不可摧,却被短短一个问句给推倒。那道声音冲破高墙,冲破喉咙的桎梏。
“有人说,初雪时和心爱的人一起看的话就会永远幸福地在一起。”
方施琅浑身的血液随著这句话重新流动起来,她往前迈瞭一步,“这就是我想找你一起看初雪的原因,但我直到今天才知道。”
他们离得很近,近到方施琅抬头才能看进他的眼睛裡。
落在睫毛上的雪花逐渐融化,方施琅隐隐约约的感受到有什麽东西正膨胀翻涌著,从左心房开始往周边扩张。
方施琅的数学很差劲,无法计算出今天这场谈话会让自己付出多大的代价,会造成怎样无法挽回的损失。
她隻知道雪花落在瞭他的睫毛上。
跟几年前的那个隆冬,他蹲下身为流浪猫披上围巾雪花落在他眼睫上时一样。
很漂亮。
19再告白
傅呈书发现方施琅又在躲他,这让他不禁怀疑初雪那天自己是否真的有表白成功。
想找个人问问,但方施琅那天晚上说要保密,所以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知道他俩在一起的事情。以“我有一个朋友”这样的话术去咨询情感问题又太过愚蠢,傅呈书做不来。
最好的办法是直接问方施琅,可她在躲他,傅呈书完全找不到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