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珩:“我没想到她会”
“没想到没想到!我早就跟你说瞭那女人不简单!”东子拍著桌子吼瞭声,烟蒂一震,烫在他指腹上。
腿边小奶狗被他吼声吓得瑟瑟跑去谢司珩床下躲著。
东子嘶瞭声,吹开烟灰,两眼瞪圆瞭恨不能把谢司珩拎起来揍一顿。但又见他身体垮成这样,左瞪右瞪,最后懊恼地锤著大腿砰地坐回板凳,恨恨地碾灭烟头,
“事情出瞭这么大的纰漏,你说怎么办,万一要是知道瞭我们在查她爸,那我们全盘计划都毁瞭。谢司珩,你多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犯这种糊涂?”
谢司珩面对他的指责一声不吭。
东子越发看他来气,快步走去床边,把他一把拉瞭起来,“你还说没对她有私心?!你不告诉我这事,不就是怕我去追究辛澈责任嘛?”
谢司珩浑软得像个麻袋,任由他扯得东倒西歪,东子发过气,触到他烧得滚烫的体温,又不忍再骂下去。
他讪讪地撒开手,抓瞭把头发,又摸出一根烟叼在舌尖,却没点燃。仔细回想瞭遍录音内容,揣测辛澈目前还没有将这件事知晓全貌。不然也不会把录音留给谢司珩。
于是斟酌著,缓缓开口说,
“这事还有挽救的机会,据我这几天跟著顾明成的行踪来看,他把你送去的那个快递交给瞭他母亲,并没有送进检查科。我怀疑,他是准备把这些证物销毁。而且,成玥那边盯著的人来信息说,今天有个神秘男人去瞭她房间找她。看来他们俩是互起瞭疑心。刘三已经被我们的人秘密抓捕,那畜生招瞭给成玥供药的事。我想我们的收网计划可以提前,隻不过还差一份成玥手裡头捏著的“送礼”名单。没有那份证据,我们摁不死丁守仁。”
“五年前,丁守仁利用职权,强行将林南的案件调查从刑侦二队的手裡抢去,指派给瞭三队调查。案件卷宗和侦办记录都被他们封锁,那时候我师父是二队的队长,他察觉出蹊跷,一再向上反映,然而没多久,他就被一些莫须有的罪名给革除职位,调去瞭交管局。”
一池浑浊之中,唯一的清鱼就是异类。
东子缓瞭缓声,又道,“好在我师父去过案发现场,他告诉我,林南的死因并不像尸检报告中所写是因为自缢身亡她脖颈上的勒痕也是在死亡之后才出现的。而悬挂她”
东子说到那两个字,不禁如鲠在喉,艰难地吐字道,
“她尸体的凶器是她书桌上的台灯电线那盏台灯,是我八岁时送她的生日礼物她一直用瞭十二年”
沉重的话语让室内气氛掉到瞭冰点。
“谢司珩,我告诉你,这一次我是不会放过他的。“东子目视前方,手中烟丝被揉得粉碎,掉落一地,
良久,谢司珩努力撑起上半身,两腿落到床边,没说什么,隻是手轻轻地搭在东子的肩头。
东子瞭解谢司珩的脾气,他知道,那是他说抱歉的一种方式。
他深呼出一口气,甩开他的手,半是警告,半是认真的语气,指著他说,“我再跟你说最后一次,别再对辛澈心软,你要是敢再做这种事,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就算我们通过指纹比对,排除瞭辛澈是顾明成帮凶的嫌疑,但是别忘瞭她爸做的那些勾当!要不是他爸帮赵局长转移赃款,你父亲也不会被栽赃,不会当他们的替死鬼。而且你真认为她是无辜的么?你真认为她对此毫不知情?别傻瞭,谢司珩,她父亲是怎样的人,她也会一脉相承,自私,狠戾,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