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天越发凉瞭,下瞭几场小雨,一场比一场冷。
院子裡的树叶簌簌黄瞭,落瞭满地,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音,扫落叶成瞭俞见月最喜欢的活动,每天傍晚吃过饭,她都会拿著比她还高的大扫帚,一下一下挥舞著,把叶子扫成一堆,然后蹲在那裡挑挑拣拣,选出几片去做书签。
周与卿看著,从不拦她。
晚上洗完澡窝在床上跟许同舟打电话。
她怀裡抱著他的枕头,上面还有一点点淡然飘渺的檀香。
“你定的什麽时候的机票啊?”
许同舟的电话裡有海浪的声音,一阵赶著一阵,往前翻滚。
“公益短片需要原声录配,我在海南还要待一天半,后天晚上的飞机到北京。
周与卿听著他的声音,心裡勾勾缠缠出情绪,像一个网子,罩住她的整颗心髒,泛起瞭酸胀。
“那我去接你。”她闷闷地开口。
原以为许同舟会像往常一样,让她在傢裡等,却没承想他竟爽快地应瞭声。
“好啊。”
似乎还有些雀跃。
就像是每一个学生在放假前的兴奋倒数一样,周与卿自从拿到瞭许同舟回来的时间,就像是从萎靡不振到打瞭鸡血一般,双目炯炯,脸泛红光。
唐悦那小丫头都打趣她:“许老师要回来瞭吧。”
难得的,周与卿没有反驳。
早早收拾瞭,还特地换瞭身衣服,才开著车去机场。
路灯恍惚地擦著车身而过,周与卿从来没觉得去机场的路竟然这麽长。
机场人来人往,也没见著什麽粉丝来接机,周与卿伸长瞭脖子去看,也没瞧见半个人影。
没一会有电话打进来。
“你在哪啊?”都等不及对方开口,她就抢著问。
许同舟在电话那头低声笑,“我在停车场,你往停车场走。”
也不知道玩的什麽神秘,周与卿摸摸后脑勺,隻能回头往停车场去。
许同舟就站在保姆车的旁边,正在低头看手机,唇边噙著一抹笑,身边一盏路灯,盈盈的幽光笼在他身上,发梢都带著亮。
周与卿不觉脚步加快,气息有些不稳,待许同舟察觉,抬头,怀裡就迎进瞭一个软香的宝贝。
“喝口水。”他从车裡拿出半瓶水递过去,“走那麽快做什麽?”
仿佛是在说教,可语气全是宠溺。
近一个月未见,想得脑子都在发痛,尤其是夜裡,这人反複往他梦裡跑,可醒来,周身都失瞭暖意。
怀裡的人,就像是身体裡不可或缺的一个部分,抱紧瞭,便填满瞭。
“好瞭好瞭。”许同舟拍拍她的背,“我有东西给你。”
说著就钻进车裡,转身抱瞭大束的红玫瑰出来。
周与卿哑然,直直看向他。
许同舟有些羞赧,“突然想起来,从我们在一起开始,好像从来没有给你送过花,是我的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