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医生的眼神缥缈了起来,像是在回忆遥远的过往。“那个时候啊,你用你美丽的红色指甲抓男人的背,在男人背上划了一只蝴蝶。你告诉男人,那蝴蝶就是你的宿命。当它凝结成疤的时候,你死亡的时刻也来了……”“所以,我要一直勾勒你的脊背,将鲜血染上去。你愿意么?”男人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叫了一声莫妮卡。莫妮卡笑了,她举起手指,看了看指甲末端的鲜红色。那样的红色像是沉浸了千年似的,无比的耀眼又幽深。她看着看着,不知怎的,又哭了起来。像是一个小女孩丢失了她的布娃娃。男人停下了律动,温柔的问了句怎么了。莫妮卡没说话,只是举起右手摸了摸男人的眼睛。男人笑了。莫妮卡也笑了。……王医生仍旧絮絮叨叨的说着,像一个少年,又像一个老人。“你知道么?那个时候我宁愿化成你指尖的鲜血,让你吮吸,让你舔舐。但我没有这样的机会。不过啊,等待是一种美德,上天会奖励耐心等待的人。”王医生停了下来,看了看屋子里的药剂,笑了。“没想到没过多久,你就被封杀了。事业不再辉煌,热度逐渐消退,人们都忘了你,但我没忘。我开始制作药剂,不停的试验改良试验,直到上一次,我在地下城里找了个,在他身上试验成功了。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但我没想到——”王医生说到这里,眼神突然惊恐了起来,他的身子也开始颤抖,“我是真的没想到——”王医生用手按了按郝清的头,眼泪开始往下掉。良久,王医生平复了下来。“你出车祸了,送到医院的时候恰好是我主刀。我觉得机会来了,就……就找个机会把药剂输了进去。但是——但是很快你就没了呼吸。”王医生擦了擦眼泪,又突然大笑起来,“可是我没想到——我没想到30秒后你又活了过来!你知道吗?当时我差点抱着你跳楼了。但是——但是你又活了过来!”郝清叹了口气,沉默了。真凶已经找出,一个程桑,一个王医生。任务完成,她很快就会死亡了。想到这,她抬起头来对王医生笑了笑,“王医生,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王医生愣了,随后猛地大笑了起来,“我叫王诚之,你记住了,我叫王诚之!”“嗯。”郝清笑了笑,“我会记住的哦。在我活着的时候。”话刚落,郝清就断气了。王医生有些愣,眼睛睁得大大的。片刻后,他疯了一样的尖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蛙儿子的静默日常顾半水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一方庭院在她眼前晃荡着。院子里还有个蛙儿子。不知怎的,她看着蛙儿子心就软了。……蛙儿子不喜欢说话,总是一个人默默的做着很多事情。有些时候,半水看见他在吃饭,一直吃着同一碗。半水有点心疼,就去庭院里收了些三叶草卖了点钱,然后给蛙儿子买了些好吃的。但是蛙儿子还是只吃他碗里的那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饭。有些时候,半水有点小孤单。想找蛙儿子玩。但蛙儿子已经出远门了。半水更加孤单了。但是蛙儿子回来的时候又给她带了点特产和一张明信片。半水摸了摸明信片,觉得心里暖暖的。她又摸了摸蛙儿子的头,笑得像个老妈妈。有一次,半水看见蛙儿子在看书,眼睛一眨一眨的,像个淘气的小宝宝。还有一次,半水看见蛙儿子好像在做什么东西,一直坐在那里削木头。乖乖的,安安静静的,像个什么呢?像个小淑女。第二天,蛙儿子又出门了。半水看了看空空荡荡的屋子,抿了抿嘴,去庭院里收三叶草去了。正收着,蛙儿子的好朋友小蜗牛来了。小蜗牛也是个安静的小宝宝,还不爱动。半水没得法,只好拿出好吃的招待着,希望他能多待一会。说不定等会儿,蛙儿子就回来了。但是蛙儿子没有回来,小蜗牛也走了。半水左右看了看,空无一人,心里有点寂寞。三叶草收完了,桌子上也摆好了吃的,但蛙儿子还是没回来。等了好久好久,蛙儿子终于回来了,还给她带了点特产和一张明信片。半水仔细的看了看明信片,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蛙儿子的背影。半水笑了,去屋子里看了看蛙儿子,蛙儿子又开始看书了……半水站在门口,沉默了会儿,又往庭院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