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这诸多皇子之中,太子殿下独得圣眷,便是陛下都将半数的政事交由殿下了,这今后多半……”
“欸,你们看,那不是九皇子萧暮归吗?他今日竟是也来了!”
“还真是,九皇子前些日子不是在扶月楼传出丑闻,被陛下禁足了么,今日这是放出来了?”
“这谁知道?这九皇子前脚才求娶嘉宁郡主,后脚便闹出丑闻,真是连太子殿下一根指头都比不得!”
“欸,九皇子还在那儿呢,好歹是天皇贵胄,还是别太过分了。”
……
前院里宾客繁多,喧嚣的交谈声直冲云霄。
在那后院处的一座亭内,却是幽然僻静,与前处截然不同。
那亭中有一石桌,上头摆着棋盘。
身着雪衣的冷清太子执着白棋,蹙眉思索着棋路,待窥清棋路,便轻拢衣袖,不紧不慢地将棋落在棋盘上。
霎时,黑棋被白棋全然包围,满盘皆输,再无返生之机。
一把折扇被甩到棋盘上,所有的棋子便尽数弹了起来,落得满地都是。
“小爷不下了!”
洛逸之穿着冰台色锦袍,头戴银冠,翩翩俊逸,却因得他眉眼间带着的些许怒气,将他的一身淡然气质减了两分。
洛逸之把折扇拿了回来,打开对着自己的脸疯狂扇动,怒气冲冲地对着萧清辞道:“二十三盘,不过一个时辰,小爷足足输了你二十三盘棋!”
“你让我赢一盘能死么!”
洛逸之虽说玩世不恭,是宸京有名的纨绔小侯爷,琴书画样样不通,却唯独下得一手好棋,在宸京少有敌手。
但自从遇见了萧清辞后,前前后后他们下过数千盘棋,他竟是从没赢过一盘。
萧清辞坐在椅上,眉目冷清,气质矜贵。
他端起茶盏,轻抿了口茶水,对着身旁的萧凌淡淡说道:“萧凌,把棋子捡起来,孤和洛小侯爷再下一盘。”
洛逸之被气得笑了一下。
他将折扇朝萧清辞丢去,骂道:“萧清辞,不就是你那心上人郡主还没来么,你不去找她,却一个劲儿地来欺负小爷我!”
“见着她没来,你又嫌弃外头嘈杂,便硬生生拖着小爷来陪你下棋,却连让我赢一盘都不愿意,还有没有天理了!”
萧清辞将迎面而来的折扇接住,正欲言语,却被一个匆匆跑来的黑衣暗卫打断。
那暗卫自外头匆匆跑来,被黑色发带束起的马尾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见着萧清辞和洛逸之,她便单膝跪地,声音恭敬:“见过殿下,见过洛小侯爷。”
萧清辞将折扇给洛逸之丢了回去,垂首问着那底下的暗卫:“萧柳,贸然前来,所为何事?”
“回殿下,郡主已到府上。”
萧清辞闻言,放下手上的茶盏,瞬间便站起身来,匆匆地从亭中走了出去,直往前院而去。
萧凌和萧柳也跟着萧清辞走出亭子,不过短短几息时间,这亭子里头就独留着还愣愣地拿着一把折扇的洛逸之。
“呵。”
洛逸之认命般地弯腰将棋子捡回石桌上,愤愤的声音在空旷亭子中显得格外明晰:“重色轻友的家伙。”
“活该你没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