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慕,你暴露了。”
“她猜出那相思引是你的手笔了。”
君慕的画笔被他夺去,只得无奈笑笑,一双琉璃清瞳内泛起笑意:“无妨,我将青槐绕云纹做在上头,就是为了让她猜出来是我。”
“总归我也费心费力了,总不能一直当个哑巴吧。”
说罢,君慕回首看向那窗边坐着的霁月公子,声音调侃:“您说是吧,太子殿下?”
自那次扶月楼一事后,萧清辞派人前去查探萧暮归的行踪,却一不小心查探到那扶月楼的主子是一位故人。
所以……
他便请君慕帮了个忙。
“呵。”
萧清辞坐在窗边,瞧着苏沅卿的马车渐行渐远,轻笑一声后转身,声音冷清:“君慕,你要是再这么多话,就把收我那一万两银子还来。”
“欸——”
君慕将自己的荷包捂住,有些紧张道:“苏沅卿已经将相思引收了,这钱是我应得的。”
“我可不像你萧清辞,分明将所有事都做了,可偏生还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求。”
说罢,似是好奇又似是调侃,君慕坐在一旁的木椅上,一手托腮,颇为戏谑地笑道:“不过我倒确实好奇,你为何要这般麻烦地设局,就为了将这相思引给她?”
“这不是你们苍澜中女子给男子的定情信物吗,你这么上心作何?”
君慕确实是颇为好奇。
那蓝月玉可是君慕自己玉佩上取下来的,用的是顶好的材料,还有那相思花和诸多配材,也是揽仙居费心筹集来的。
以这般原料做出的相思引,虽说尚未加工,但君慕开出的一万三千两并不算多。
可偏生……
萧清辞害怕苏沅卿花钱太多,又怕一分不收倒让她察觉背后是他在授意,便将一万两先给了君慕,给苏沅卿开价三千两。
如此费心,却不让二人言说,将这所有人情都给了君慕。
着实拧巴。
萧清辞轻叹一声,冷清的眼眸中带了些孤寂和感伤:
“若是太麻烦了……她恐怕,就不会再愿为我费心了吧。”
“总归,这些东西,都是我算计来的。”
“你若是不说,又怎知,她是不是愿意的呢?”君慕略有些不解,“你们二人的相处倒真是气人,饶是我行走天下,倒也就见着你们这一对了。
萧清辞却是未曾言语。
他将目光重新投在窗外,瞧着那街尾早已变成个黑色小点的马车,眸光复杂,懊恼和爱意混在一起,最终只化作一句轻叹,消逝在春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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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太子府。
今日是太子的及冠礼,府内聚了各方来客,贵族世家的公子小姐、各怀心思的朝中众臣、还有那宫中不甚常见的皇子公主们,皆是聚在了这太子府。
因得是太子及冠,诸位宾客早早便聚在了此处,或是谈笑风生,或是相互试探,还未等萧清辞出来,便已迫不及待地攀谈起来。
“今日太子及冠,说是皇上要亲自来给太子加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