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呆瓜说道:“这么跟你说了吧,其实鬼魂呢也是可以用容器装下的。这人皮呢,就是容器是装鬼魂的容器,它的作用就是拿来拘禁灵魂的,只不过,我那个死鬼师傅收伏了恶鬼以后啊。就把鬼魂塞进了人皮里面,然后缝了个严严实实,一直被老不死的当提线木偶来把玩,说起来,老不死的有点没韧性了,老顽童一个,也难为那个女鬼了。不过吧,这么些年了,里面的厉鬼的戾气也跟着化掉了不少。”
说着,他又贴心地给这张人皮穿上了衣服,看他那动作,十分轻柔,当真是十分珍爱这张人皮魂器。虽然,我早已经清楚了这张皮是从那个民国女人的身上活剥下来的,但是吧,在心里一想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被人把皮活剥了,是不是有点太……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个冷战。某些人的残忍,真的是难以想象,就是因为有这样横死或惨死的人,才会有怨灵出现。
“现在,你猜一猜是什么人,干出来的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斯文呆瓜又卖了个关子。
我摇摇头说道:“这东西,看着就残忍,人皮我都觉得恶心,如果说能这么完美剥皮的。估计,不是屠夫就是法医了。总不能是她的爱人吧!”
斯文呆瓜点了点头说道:“你还真给蒙对了,无毒不丈夫嘛!将这个女的活剥的人,不是别的人,正是她深爱着的丈夫。”
这个答案虽然蒙对了,但是却让我十分骇然,想也没想地就甩出来了一句:“你说什么?新婚丈夫干的,哪有这么狠的男人。再说了,这么一位美娇妻,他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我说这话是有依据的,因为我刚才已经在甩皮女鬼给我制造的幻境中,cosplay了一把他的丈夫角色。从我的角度来说,换句话说,当时我就是他的丈夫,对于这样美艳欲滴的老婆,疼爱还来不及呢,还会去杀害。而且是活生生地剥皮,难道要做人皮娃娃保留老婆的绝世容颜吗?想想,还是不可能,我无法找到合理的理由劝说我自己相信,斯文呆瓜给出来的结论。说到底,我还是不相信一个丈夫会对自己的妻子做出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而且还是如此美艳的妻子……
这时候,斯文呆瓜冷哼了一声,说道:“想不明白吧?其实能,她的丈夫这么做,也是因为爱他,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为了爱还会去杀人。但是吧,你看到这张人皮,还真就是你不愿意相信的,因为爱。你之所以不信,那是因为,你只认为爱就一定不会杀死对方,那只不过是你的想法。某些人,可不这么认为。不过,事实呢就是这样子的,因为她的丈夫爱她爱得太深,所以,才会选择剥了爱人的皮。就是这么个情况,事实如此,容不得你不信。”
他看我的眼神就知道了,我是不会相信的,除非拿出来切实的证据,斯文呆瓜没有继续跟我争辩,把那个黄色的油纸册子拿了出来跟我说:“这是讲述人皮魂器的具体操作和细节的,你看看不……哦,对了,你根本不懂‘蝌蚪文’,哼,文盲!”
说完,他又从床底下翻出来了另外一本黄纸册子说:“那就看这个吧,这是我那个老不死的师傅,做的日记,里面很详细地记载了这个甩皮女鬼的人生经历。”
斯文呆瓜,让我坐到他身边,而他则翻着册子跟我说:“这本书呢也算是我师傅的日记本吧,老不死在这上面把这个女鬼的悲惨经历记载得可详细了。当然了,他也是道听途说来的,大差不差的吧,来一起看。”
十九世纪三十年代初,安徽省凤阳县一关姓氏的大户人家中有一年轻貌美且知书达理的小姐,与同街另一侯姓的裁缝家庭中的男孩,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一起玩耍长大。待到女子十五岁,便于男子订了婚,两家要结姻亲,一切都在朝好的方面发展。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成婚不久,女子就身染重疾,辗转在床上,下不得地。男子见自己的爱人,日渐消瘦憔悴,心有不忍,遍求名医寻遍灵药,但女子的病情却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重。约莫成婚后的半年时光,女子已不成人样,眼看着就要撒手人寰,男子居然求救于巫医!
看到这里,斯文呆瓜突然把册子一合,又开始给我卖起了关子,说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我看得正兴起呢,那个讨厌的呆瓜偏偏要吊我的胃口,气得我想打他,赶紧对他催促说:“别下回分解了,你快继续打开咱们一起看啊,你真是缺德到家了,哪有把人家胃口吊起来,又不满足的。那个巫医是怎么做的?我很想知道,快打开给我看。”
斯文呆瓜呸了我一声,说道:“你才缺德呢,只有你这种没文化的人,才会这么有好奇心,但凡你有点脑力。什么方法,你早该知道了,总之巫医不是好人。行吧,我打开给你看。”
再次翻开了那本黄册子,我更加聚精会神地阅览了起来,甚至还读出声来。
“男子见找医生不奏效,只能求助于擅于巫蛊之术的苗疆巫医,那巫医的做法就是剥人皮,然后把灵魂附在皮上,再嫁接到另外一个女人的身上,借尸还魂之术。于是,那个男人便听了苗疆巫医的话,先是给妻子投喂了大量蒙汗药,然后就用血符纸封住了女人的七窍,为的就是防止死者的三魂七魄离体而去。然后,男人就小心翼翼地操作了起来,把女人的皮一点点地剥了下来,剥了三天三夜才将女人的皮完整地从身体上剥离。然后,把女人的整张皮交给了那个苗疆巫医。殊不知,这正中了苗疆巫医的下怀,该女子是百年不遇的纯阴命格,正适合拿来炼降头,女人一直卧床不起,全都是这个巫医背后捣的鬼。原本,她很健康,却被巫医所害,还被自己的心爱之人活剥皮而死,所以死不瞑目。再后来,有几个好事者,无意间破了苗疆巫医的阵法,释放出来了甩皮女鬼,不仅杀死了苗疆巫医,还残忍地杀戮了好几十人。后,本人找出其人皮,将女鬼的魂魄重新封印入皮内,再用浸染了三个月的经血魂线缝合人皮,女鬼的魂魄就此封印,遂得到人皮尸体一件。”
这个册子,还真是把甩皮女鬼的由来,记载得详细得很呢!又问斯文呆瓜:“那么你再说说,魂魄被封印在了这皮囊里面,会怎么样呢?”
“动一动脑子啊,你想一想,假设把你一个人关进了一个终日不见阳光的小黑屋子里面,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别觉得什么鬼怪神奇一类的很神秘,其实都是很正常很普通的,做过经历的事情。跟做人差不多,人的生老病死就是自然规律,同理,鬼的轮回转世也是自然规律。但是吧,这个可怜的女人死后,魂魄没有遁入轮回,而是被锁固在了自己皮肤缝制而成的魂器里,就跟坐牢差不多,本来死得就很冤。现在呢,不能投胎转世再为人,还被人活生生地扒皮,再拿来炼降头。虽然,我没有做鬼的经历,但我或多或少能感受到一点。其实吧,凶灵厉鬼的诞生都不是平白无故就会出现的,背后的隐情大了去了。”
“等一下,你说凶灵还有厉鬼,这是一个概念吗?”我怕斯文呆瓜给我玩文字游戏,所以就赶紧问清楚,避免概念混淆。
“日本神级恐怖片《午夜凶铃》看过吗?还有一部很出色电影《厉鬼将映》,是不是也看过。其实就是一个概念,没那么复杂。”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明朝的开国皇帝,太祖朱元璋他出身贫寒,十分痛恨贪官污吏。所以,就给贪墨的官员制定了一个非常严苛的刑罚,剥皮实草。呵呵,够吓人吧!那个女人的丈夫呢,就给皮囊里面塞了很多枯草,鼓鼓囊囊的。但依旧跟活着的时候差不多,他们俩同处一室,睡在一张床上,但是吧,皮囊终究是皮囊,再像人也不是人。哪怕里面封着亡者之魂,也于事无补。死了就是死了,没有表情、没有动作、还没有语言,甚至连活人的温度,都没有。”
我直接补充道:“那不就是一个真人皮材质的充气娃娃吗?”
“哈哈,说得好,充气娃娃。很多单身光棍汉,就靠充气娃娃填补内心的空虚,所以呢,这东西火了一阵子。”
我又继续问道:“后来呢?那个男人死了没有?”
“那你听好了,妻子的皮剥下来了,但是,他想要妻子活着啊,就去求那个苗疆的巫医了。呵呵,那个巫医其实是个炼降头的。巫医呢也就遂了他的心愿,给那个人皮的天灵盖上扎了三针,分别定三魂。这下,那皮能动了,就像人一样,但是吧,男人无福消受,天天守着这么个煞气逼人的阴灵在一起,阳气都被吸走了,甚至越来越弱,没多久就一命呜呼了。那个巫医独霸了这张人皮,后来的事情你知道,最后甩皮女鬼被我师傅降服,传到了我这。”
斯文呆瓜可算是把这个甩皮女鬼的人皮给说清楚了,解释的确实挺详细的,但是,还有一个环节,我没有搞明白,于是,就连忙问他:“那你有没有拔掉过,那个人皮头上的针呢?”
“这还用说吗?当然拔过了,要不然,我怎么会接受这张人皮呢!”
“既然你曾经拔下来过,那女尸头上的针,那我就得问问你了,当时,你拔针的时候,这女尸就没有暴走吗?为什么同样是拔针,我刚把三根针从她的头上拔下来,她就暴走了呢?”我一脸不忿地看着他说道。
我不提这一嘴还好,一提斯文呆瓜就怒了,对着我狂吼:“你小子还有脸说,都怪你。你根本就不知道拔针的顺序,你就毛毛躁躁地去拔针一股脑地全拔下来了。我跟你说,我拔针的时候可小心了,是按照三魂的顺序和八卦方位拔的,你呢,乱拔一通。刺激到了那个甩皮女鬼,连我都差点给你害死,你大爷的!”
明明是你这个孙子,先把我坑到了天龙道馆里面去的,利用我给你收拾了这个甩皮女鬼。我差一点死了不说吧,你倒先埋怨起我来了。我的脾气更大,反怼了起来:“靠,你有没有良心,是你把我忽悠进了你的这个破道馆里面。老子命都差点搭进去了,才给你收拾掉了这个甩皮女鬼,你不仅不感激我,还埋怨你大爷我,老子打死你。”
“来呀,怕你啊,打就打!”
就这样,你一拳我一脚地对打了起来,三五分钟后,战斗结束了,很明显是我吃亏了。没想到啊,斯文呆瓜看起来弱不禁风,斯斯文文的,竟然这么能打,我才打中了他一拳;他呢,把我的俩眼都打成了熊猫眼,最难过的是,我的智齿还给我打掉了一颗……
我们俩都累了,想着我们这对瘫子和瞎子的组合还得继续,于是握手言和。
撒撒气,这倒没有什么,因为我怪斯文呆瓜没有操控好这张人皮,而斯文呆瓜怪我没有及时用眼睛看见操魂的针。还说白瞎了我的眼……
好在,现在危机已经解除了,我再也不想过这么窝囊又刺激的人生了,就想着赶紧回到我自己的人生线去,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