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们明明是两情相悦,却要跟偷情一样害怕被人发现?庆王殿下承认自己天生克红鸾星,但还不至于这么拿不出手吧?
谢柏峥却没再理会他,屏息等到脚步声过去——虽然不知道是谁起夜,总之确定没有动静之后,谢柏峥才放下心。
“你……”
谢柏峥回到床沿边坐下,有些不理解地问:“你怎么还在?”不是说好明日再来吗?
霍靖川简直要被人气死,内心油然而生一种被用完就丢的挫败感。他还没说什么,又听谢柏峥更过分地要求:“你明晚可以换成之前那套骑装吗?我会比较习惯。而且你这一套衣服好硬,硌到我伤口了。”
霍靖川:“……”
他先是挫败又是怀疑,最后还因为谢柏峥是个伤患不得不退让。可是,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一时觉察不出。
虽然谢柏峥无论提什么条件,他都会甘之如饴地答应,可是他一个人快马加鞭赶来见他,结果竟然要被这样挑剔?
庆王殿下实在过于堵心,最终全都化为了恼羞成怒:“为何不能白天见面,本王就这么见不得人?而且明明是你关了窗,怎能怪我没走!”
谢柏峥一时没吱声,低头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干巴巴地拒绝:“……大白天不太合适吧?没开窗,那你试试走门啊。”
第56章不当老婆56
五十六章
谢柏峥体力不支,话说到这里已经觉得这个噩梦即便胜在温馨,但是也持续得太久了。他这样重伤未愈的伤患,实在有些困乏得睁不开眼。
于是他甚至没有理一下方才因霍靖川莽撞的拥抱冲击下变得松散的睡袍,十分旁若无人地躺下了。
霍靖川默默用舌尖顶了顶牙根,觉得自己简直太把持得住了,甚至连那句“凭什么他非得走门他就喜欢跳窗”的无理取闹给咽了下去,直到谢柏峥拉起被子把自己裹严实了,他的表情才恢复正常。
霍靖川没话找话地:“要替你熄灯吗?”
谢柏峥重新睁开半眯着的眼,那眼神里充斥着“逐客令”,可是霍靖川不想走,他凭自己本事跳窗进来的,他凭什么走!
他期期艾艾地看着人半响,隔着被子戳了戳谢柏峥的手臂。
谢柏峥好累地问:“怎么了?”
霍靖川听他的声音便知道这人困倦,于是只好收了心思,很温和很懂事地说:“我看你睡着了就走。”
谢柏峥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默许了这句话,只是伸手将油灯熄灭,而后沉沉地埋进被子里。
室内倏地暗下来,整个世界仿佛也只剩清浅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趋于相同,最终交融在夜色当中。
直到天色渐渐亮起来,霍靖川才在谢柏峥的耳畔留下一个很浅的轻吻,他多日的相思都沉溺在此处,连同他的整颗心和整个人都化作了这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印记,而后轻手轻脚地推门离开。
紧接着,霍靖川从高墙一跃而下,刚好惊到了早起支摊子的小贩。那小贩还以为自己不小心碰见了出墙的红杏,张大的嘴好不容易合上,手忙脚乱地扶起了差点被摔倒的碗,再次抬头,霍靖川已经骑着马扬长而去。
他这一路的马蹄声刚好唤醒了整个长安县城。
热闹的街市喧闹吵不到谢柏峥的一觉好眠,小药童照顾他多日,难得见他睡醒时精神不错,连早点也比往日多吃了一些。
小药童叫人来收拾了碗筷,便开始给谢柏峥温药,闲得无聊便与谢柏峥说起一早的趣事:“咱们巷子口有一个卖胡饼的摊贩,平素也未有什么往来,今日突然送来了两张饼,说是感谢邻居们照顾生意。”
“奇奇怪怪的,还打听郎君的身份呢。他听说郎君你是男子,表情如遭雷击,也不知是不是看了什么才子佳人的话本想要效仿。”
“不过胡饼挺好吃的,我都吃完了!郎君喜欢吃胡饼吗?若是喜欢,咱们明日就去买一些来。”
谢柏峥起初只当闲话听,后听他说起胡饼,倒是想起了南街那位摆摊卖糖糕的老伯。说起这个,也不知黄推官审案审得如何了?
小药童见他又要发呆,赶忙阻止:“郎君!”
谢柏峥失笑:“胡饼好不好吃我不晓得,县衙附近南街的糖饼是很好吃的,你想去买一点来尝尝吗?”
小药童心领神会地开口:“郎君是又想去查案吧?”
谢柏峥:”……“
他心虚得移开了眼-
长安县衙。
小药童一边吃着糖饼夸好吃,一边念叨着:“郎君现在身子还未好全,可不能吃这个,还是由我来代劳吧!”
谢柏峥失笑,只是他还未开口说什么,便有捕快迎了上来,满脸堆笑道:“谢郎君来得可真巧,推官大人正问起您呢!”
几句话间,便进到了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