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梨花掐了脖子而使劲咳嗽的蒋秋收有些委屈:“我就是寻思着他太欠揍了。”“那你怎么打这么久也没打赢?”梨花拧他耳朵,“打架就要快、准、狠,你瞧你那慢吞吞的德行。”刚才梨花过去的时候蒋秋收只是和许程仁打了个平手,蒋秋收有力气许程仁灵活,两人不分上下。梨花和许程仁在乡下的时候都是惹事惹惯了的,她不希望蒋秋收变得和许程仁一样,她就喜欢蒋秋收有些温文尔雅的性子。“以后不准打架了。”梨花叮嘱道。“看情况。”蒋秋收小声对自己说道。“不管许程仁了,你说我要怎么和班上同学搞好关系呢?咱班班长叶瑶瑶让我们下周开展文艺活动,可是我怕到时候没人和我搭伴。”梨花最怕的就是搞什么活动上什么体育课,因为那时候除了叶瑶瑶,没人和她搭伴。可叶瑶瑶身为班长,平时忙得很,也不是一直有时间陪着梨花的。以前梨花还在蒋秋收面前掩饰自己过得不太好的窘境,不过现在,她也不在乎了。“我去找叶瑶瑶,让她找个时间弄个班级聚会,到时候咱们出钱请你们班上同学吃一顿,饭后再送个礼解释一下你开学那天的事。”“这样能行吗?”梨花有些担心,而且她舍不得钱。“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你到时候主动一点,就像在公社里一样和她们搞好关系,能行的。”蒋秋收下意识地想去抱抱梨花安慰她,只是这是公共场所要注意分寸,他马上又将手缩了回去。梨花在学校的这些糟心事暂且不提,秧苗和郑小瑳在两天后和老司马单位里的两位叔叔一起去了时城出差。时城的马路地摊经济较发达,这些人有登记证和介绍信的还好,都光明正大地推着地排子车来卖货。没有介绍信的也不怕,等工商局的来抓人,他们大床单一卷,直接背着东西跑得飞快,一般人还真抓不到。“时城管得没咱们那边严啊。”“这里火车站的客流量比咱们玄城大,交通四通八达的,人太杂了,所以不好管。”“不过,私营企业都冒出来了,以后个体经济的时代应该也快了。”……两个出差的叔叔不愧是单位的,看到哪里的变化都得讨论一番。火车站的马路地摊两边摆着的都是些调味品和干货,两个出差的叔叔准备回玄城时买上几大袋调味品。范大雪家的门铃再次被摁响,秧苗看着这老电铃门铃只觉得新鲜:“叔叔,这东西好好玩儿。”“咱单位也有,就是没这个好看。”那叔叔感慨这户人家家里应该挺有钱的。门很快被打开,秧苗看着来开门的范大雪,气呼呼地指着她:“你就是郑小瑳的妈妈?你为什么不要他?”老公不在家,儿子也被保姆推出去玩了,范大雪抽着烟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言。对面坐着的郑小瑳很不安,他觉得妈妈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友好。这两个出差的叔叔看了看手边的花瓶,被花瓶上的花纹给吸引了,下意识地想摸一摸。“叔叔,那是古董,明代的,不能碰。”秧苗扫了一眼那花瓶,马上提醒两位叔叔。这两位叔叔工资还不到一百块,要是摔碎了花瓶可该哭鼻子了。范大雪惊讶地看了一眼秧苗,这小女孩怎么知道的?“秧苗,你是说这花瓶是真的古董?”那叔叔无语了,怎么能把古董随便这么放着呢。“花瓶是真的,不过墙上那副画是假的。”秧苗随手指了指,范大雪默默地把秧苗说的话记在心里。她老公喜欢收藏这些东西,当然,有时候不可避免也会买到假的。“你们是想来要钱的?”范大雪这话一出,马上伤害到了郑小瑳。“我们是来要妈妈的。”秧苗稚嫩的声音在这里显得有些可笑。范大雪从钱包里刷刷地抽出上百张大团结,豪放的动作看得一旁的两位叔叔傻眼了。“这钱拿去,以后别再来了。”范大雪自从和老公摊牌有过前夫和儿子,家里已经冷战好几天了,她希望这些人能放过自己。没有人去拿钱,郑小瑳害怕地叫了声妈妈。范大雪不悦:“人呢,没有妈妈不会死,你现在有爷爷奶奶照看着,你还想怎样?”她或许不该和孩子说这些,可她就是忍不住心里的怒火。“可是你以前对郑小瑳很好啊,为什么现在不喜欢他了?”秧苗不懂,就算再婚了郑小瑳也可以喊她妈妈呀,就像自己有两个爸爸一个妈妈和一个阳语儿阿姨一样,他们都对自己很好。“这位,”两位出差的叔叔看了看手表,他们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办,“其实郑小瑳过来不是要钱的,他就是希望和您的母子之情不要断。您是再婚了,可是再婚了也没必要抛下以前的孩子不是,大家还是可以做和和美美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