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王府之事薛晴已从太子妃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大概真相,王府之事当年确实是被人陷害,而自己竟然还成了帮凶。不过,此前颜朗说的话确实不假。江州一案虽未有确凿证据,但薛晴隐隐觉得或许江州一事和王府被人诬陷一事有所关联,甚至,极有可能与太子脱不了关系。因为事情太过于凑巧了,凑巧到太子当初通过太子妃和自己秘密相谈之时,就表明其实他一直在关注江州一案。若两件事情果真都与太子有关,那么,薛晴不得不怀疑其实当初并不是谁的可以成为‘赵琬儿’嫁给颜朗,而是‘薛晴’这个人最为合适。因为,就凭当初自己没有答应与太子合作这一点,一旦太子翻脸,便可立马接着自己‘逃犯’的身份开始对王府下手,私藏要犯这个罪名无论如何也是板上钉钉,王府抵赖不得,毕竟,人已经嫁进王府一两个月了。一切是如此的顺理成章。只是,在这其中,难道太子就不怕赵太傅会被牵连,进而害了他心爱之人全府上下吗?这一点,薛晴始终难以想明白。端妃看着薛晴的眼睛,良久才开口:“我想,本宫与薛姑娘心中所怀疑的或许是同一人。”薛晴略感震惊地低头:“娘娘怎知…”薛晴觉得自己这话说得不对,于是又抬头问道:“为何娘娘会怀疑是他?”端妃叹气:“一半是直觉,一半有迹可循。”这话,倒也和薛晴心中的感受一样。要说是太子所为,薛晴也拿不出十足的证据;可要说不是他,薛晴却又觉得他是最有可能做出这事的。太后最为喜爱颜朗,此前太后离世,必然会牵挂她最疼爱的孙儿,极有可能会让皇上给她一个保证,要颜朗一生平安。但太子听了肯定是不同意的。加上眼下颜朗又并不像从前一样被软禁在他眼皮底下,如今他去了南境,去见长公主和谢元帅。太子定然会担心颜朗要是得知了当年王府之事皆是出自他的手笔,定会将真相告知长公主和谢元帅。纵使太子这边能瞒得了皇上一时,但也瞒不了皇上一世。加上此前和颜朗在途中自己频频遭遇杀手,祝将军的行为举止也很是反常,难保颜朗不会慢慢怀疑到太子头上。所以,太子这边大有可能会先下手为强。要是迟了,怕是不仅是他太子之位岌岌可危,还会有性命之忧。只要在一切都还来得及之前登基继位,那么,前程过往皆会随着黄土长埋地下,想挖,也就难了。薛晴倒是有些好奇端妃娘娘手里的证据:“有迹可循?”端妃看了一眼窗外,此刻外面无人:“太子身边那个侧妃身份很是可疑,此前刚一有孕,太子便奏请皇上要抬她为太子妃。皇上以出身为由,训斥了太子。”说到这里,端妃像是意识到自己在薛晴面前说这话有些不大合适,便又笑了笑,解释道:“你想啊,前面的太子妃是何出身,人家那可是谢元帅的女儿。倒也不是真的就嫌弃眼下这个侧妃的出身,其实放在民间来说,人家也是个大小姐。只可惜了,若是真立她为太子妃的话,你想啊,这不是打谢元帅的脸吗?”薛晴心里倒是没有端妃娘娘想的那么多,只是听了端妃娘娘这么一说之后,不免在心中感慨:太子对赵琬儿倒真是情深一往,矢志不移。这份深情到头来害了这么多人,真不知这情是好是坏了!薛晴回过神来,问道:“就这样?太子殿下倒是个真性情。”端妃娘娘摇了摇头:“可不完全就这一点,最让人想不通的是什么你知道吗?自当年你‘失踪’以后,赵太傅便是要辞官,准备举家搬离京城的,只是圣上不让。后来太子迎娶侧妃,听闻这侧妃乃是赵太傅夫人的侄女。要说这对赵太傅而言也算得上是件喜事,可他愣是称病三月不进宫。前不久听闻太子欲抬侧妃为正妃,赵太傅当即向皇上反对此事。”经过上午之事,薛晴大概知晓了赵太傅这番在外人看来反常之举的原因:赵太傅知道当年王府之事或多或少必然和太子有关。那这么看来,或许那些信函也并非是出自赵太傅之笔,只是不知赵太傅他又是否知道‘他’曾给自己写了那些信呢?端妃叹了叹气,语气里充满了伤心:“谁知道,谁知道赵太傅离开没多久,皇上就召见了太子。紧接着不久就传来消息,说皇上在御书房里面晕倒了。”所以说,皇上最开始晕倒是在见了太子之后?难不成是父子二人起了争执,所以皇上才气极晕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