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就看到,什么了不起,没见过人久别重逢。”以宁的身子突地打了个冷颤,彻底冷下脸,“乔子洋,不要把你的精力浪费在我身上,你,应该回到闻英身边去,我没有资本和你谈这些无聊的事。”夜电以宁气喘着,不自觉地用手揉着肚子,她的突然冷淡对子洋有些打击,他也沉下脸,想要发脾气,见她好像不舒服的样子,马上停住口,坐直身体,紧张的凑近她面前。“你,你不舒服呀,别生气,别生气了,我不乱说话,呀,你不要使劲揉了,我,我……”一连的“我”也不知要说什么,以宁被他的无所适从表情逗得扑哧笑出来,子洋长吁口气,皱着的眉开了,“好了,好了,别绷着脸,难看。”以宁敛住笑,正了面孔,“子洋,你是有未婚妻的人,我一个失婚妇女还怀着小孩,就不要来搅和,你应该照顾的是闻英而不是我。”“林以宁,你这个没脑子的女人,是真傻还是装呀,我要喜欢她,早和她结婚了,你别成天把我往人家身上推。”“男人有责任心,她等你十年了,你说不要就不要怎么行,她会伤心的。”“我还等了你十几年,就不怕我伤心,林以宁,我发现,你对谁都考虑周全,单单对我绝情的要死,再找不出第二个,你是不是想我吐血才甘心。”“你,”子洋的胡搅蛮缠,以宁闹不过,疲惫的扬手,“我不和你吵,给人听到笑话,明天你就走。”“后天,后天好不好,难得来一趟,我坐飞机也不容易,多呆一天好不好?”子洋暗自偷笑,总算是找到治以宁的法子,不与她正面冲突,一味的缠着她,他如果弱势,以宁不好拒绝,反而太强硬了,以宁不会接受。小孃对于子洋的突然出现有些吃惊,似乎面熟,想了好久才想起是那年一群中的男子,见他对以宁相当殷勤,也不好戳破,任由小青“姐夫姐夫”的叫,以宁不好意思,几次想张口说不是,都被子洋煞有其事盖过去,洋洋自得享受得到的尊称,恨得她咬牙在饭桌底下狠狠踩他几脚,却没引起反应,她都怀疑他是不是乐昏了头,神经迟钝了。一顿晚饭,以宁吃得如同嚼蜡,不知是什么滋味,全然没听到小青几个人议论最近国内出现了一种非常厉害的传染病,说是打个喷嚏就能传染,出现发烧感冒症状,很快能导致病人死亡。农村人的日子简单实在,外面夜黑,都呆在家里,小孃依然忙着在厨房里点豆腐,叽叽扭扭水磨声伴着不时一两声犬吠,田里的禾香趁着夜色飘绕在空气里。吃罢饭,几个人守着堂屋的一点灯闲聊。小青腻在李小彬手臂上,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说着情话。外婆的头一下没一下低下去,犯着困。以宁低头织着未完成的围巾,最近刚向小孃学的打毛线,想来好笑,大学里,几乎所有的女孩都会为自己的男朋友准备温暖牌,可她嫌麻烦,从来没学过,现在有时间了,想起来织条最简单的围巾给爸妈,因为技术不过关,织的速度非常慢,她也不着急,反正在生孩子之前完成就好。躺在藤椅上的子洋瞧着新鲜,掂起宝蓝色的围巾,嬉皮笑脸凑近问她,“是不是我也有份,还没收过你织的围巾呢。”“哈……以宁姐,你看他好可怜,干脆这条给他好了。”小青偷听到,咧着嘴笑话,子洋是个爽朗的人,已经与小青,小彬相处很融洽,说话也就不见外。“去,他不需要我帮他织。”以宁一手拍掉子洋拉着围巾的手,“别闹,拉脱针了。”“呀,姐夫,以宁姐好像对你很不满,你要检讨了。”“没有,我没有……”看来这个误会越来越大,以宁要受不了了。“他,那个不是……。”“不是生气,她只是有点怪我这么久才来看她,没事没事。““乔子洋。”以宁低呼含着怒气,眼眸里盛满警告“好,不说,不说了,我也累了,躺会儿。”他坏笑着就势挨在藤椅上,闭上眼睛,自动忽略以宁的怒火。许是真累了,他乖乖躺了一会就在藤椅上睡着,以宁见状,起身从房里捧出一条毛巾轻手轻脚给他盖上,扭头就见小青面有深意的对着自己嬉笑,以宁的脸红的发烧。子洋信守承诺,住了一天后,匆匆要回c市。临行前,他交了一大包东西给小孃,说是冲来喝抗流感,以宁仔细看,原来是“板兰根”,她知道这是为了那令人色变的sars,难得他这么细心,倒是正正经经谢了一回,子洋转头挺认真的问她。“你和我回去吧,这里毕竟是农村,有个什么事也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