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对,已经是明示了。
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陡然联想到组织里盛传的“替身谣言”……呵,现在看来,这所谓的谣言或许真有几分可信度。
但赤井秀一搞不明白,这女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她要是真对琴酒感兴趣,直接上不就好了,一年前她不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吗?他并不觉得贝尔摩德是会忍耐自己欲望的人。
还是说,她已经尝试过了,而琴酒真的就如她所说是根撩不动的木头?
——撩不动就撩不动吧,这和他赤井秀一又有什么关系?!
“哼?吓到了吗?”
女人关心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听在赤井秀一耳朵里却更像是伊甸园里对着金苹果吐信子的蛇。
贝尔摩德感觉到他的不乐意,遗憾地叹了口气:“honey,你不是在英国长大的吗?我明明感觉你在这方面挺开放的呢。”
而且,她真的有预感,琴酒会对她这位甜蜜又性感的小情人感兴趣。
先不说她过去一年里带着赤井秀一逛街时收到了多少隔开她的注目礼,单是凭借她多年来丰富的经验和阅历判断,赤井秀一是难得的对男人和女人都具有强烈性吸引力的类型。
当然,光靠这点肤浅的外表用来吸引琴酒还远远不够。
贝尔摩德是看着琴酒长大的,在她逍遥人间的这些年,当初那个在组织训练场摸爬打滚、挣扎于生死之间的银发小男孩已然成长为杀人不眨眼的顶尖杀手。
她的确对琴酒很感兴趣,因为……她和琴酒才是真正的“同类”。
在琴酒刚成年不久时,贝尔摩德就以调酒的借口暗示过对方,奈何此人是真的不近女色。
她试探过几次,不得不承认,这男人还真不是装模作样。
或许是琴酒从小到大都无数次地面对残忍血腥的画面,又无数次地亲手夺走一条条温热的生命,他是天生的刽子手,比起无聊的情爱,残忍血腥的杀戮更能满足他追求刺激的情绪阈值。
于是呈现在表面上的就是——常见的情爱关系丝毫勾不起琴酒的欲望,简而言之,他是个性冷淡。
但她又知道,琴酒是个极度自信乃至自傲的人,他不融于普世的生存规则,刻印在他骨血里的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贝尔摩德私底下揣测——琴酒对boss也并非全然忠诚,那些面对任务的唯命是从与兢兢业业不过是权衡之下的最优选,在她看来,琴酒最相信也最臣服的人永远只有自己,这是一匹真正意义上的独狼。
她从不觉得琴酒会爱上任何人,干他们这一行的,谈感情实在太愚蠢也太奢侈。
但只要有那么一点兴趣作为燃料,再加上一点点的欲望当作火种,之后熊熊燃烧的一切自然会水到渠成。
贝尔摩德心想,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引起琴酒的探究欲,那么此人首先得有和琴酒不相上下的实力,其次得与琴酒极其相似的同时又存在迥异的区分点——宛如他在这世上的另一个半身。
她听着手机里来自另一人的细微的呼吸声,那些高昂吟哦的百老汇乐声都仿佛离她远去。
她柔声道:“亲爱的,你真的不愿意吗?”
良久,她听到那道低沉好听的声音像隔着层雾气般闷闷地传来,隐隐带有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贝尔摩德,你真是个疯女人。”
她忍不住开怀地笑出声,刹那间她仿佛看见了那双浓墨重彩的绿眼睛,盛满了呼之欲出的强烈情绪,恼怒又无可奈何地直勾勾瞪着她。
她满意地承诺道:“我不会让你白干的,嗯——送你一栋楼如何?你不是需要一个在东京的正经身份吗,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