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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代号考核任务已经下发了?”
女人慵懒低哑的声音从手机里响起,背景音是恢宏而抑扬顿挫的百老汇音乐剧,她在那样鼎沸轰鸣的乐声中不急不慢地问道:“我听说——你的监考官是琴酒?”
赤井秀一披着睡袍站在窗边,他衣襟敞开着,露出紧紧缠绕着绷带的胸腹,乌黑的长发自然散落在胸前,发梢微卷,摩擦着棉麻布料。
他从容地应道:“嗯,我也是刚收到通知。”
贝尔摩德眯了眯眼:“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你被琴酒看上了,要从我这儿跳槽到那满脑子只有打打杀杀、一点不解风情的臭男人那去。”
她状似抱怨地拖长声音:“看来太优秀了也不好啊,总招人惦记,怎么办呢。”
赤井秀一挑眉,碧色的眸子里晃过一丝了然,但他声音依旧是沉稳无波的:“……都是谣言。”
他明知贝尔摩德是夸大其词地故意戏弄他,可他还是熟练地套用诸星大冷漠寡言又不善言辞的人设,假装听不出来,只闷闷地为自己辩解:“我没打算跳槽,是你带我进组织的。”
顿了顿,他还低声反问道:“贝尔摩德,你会留下我的,对吗?”
男人声音很好听,是罕见的磁性低音炮,尾音带着浅浅的哑意,细微的呼吸声从手机收声孔钻进去,丝丝缕缕地传递到另一边,仿若一片羽毛轻盈地撩过。
他和贝尔摩德交流都是用英文,“vermouth”这个酒名代号被他念得自然又缱绻,并不温柔的语气却听得人心里酥酥麻麻的。
远在美国某大剧院的贝尔摩德不禁握紧手机,原本垂在身侧的左手也不自觉地勾了勾裙摆。
她难以自持地回想起过去与赤井秀一交往的片段,眸色深了深,但她嘴上却并不妥协,依旧漫不经心的:“哼——?我当然想,但要是琴酒硬来,我也没办法啊,蜜糖。”
赤井秀一隐约意识到什么,沉默两秒,道:“你的意思是?”
难道贝尔摩德想让他潜伏到琴酒身边?他没听错的话,对方应该是有这个想法。
但赤井秀一又清楚地记得自己搜集到的情报,没有哪一条提到过贝尔摩德和琴酒之间存在竞争关系,反而因为他们二人年龄相近,大多时候彼此之间的关系都比和朗姆要融洽。
贝尔摩德倚靠着剧院后台的大理石廊柱,她身着长裙,贴身的绸缎勾勒出她成熟而饱满的身体曲线,过路的工作人员们总忍不住悄悄看她。
她对这些或仰慕或赞叹的目光习以为常,注意力全给了通话另一边那位年轻俊美又识趣的情人。
她轻笑道:“其实,这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你难道不想见见那位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深得boss信赖、在组织内大名鼎鼎的topkiller吗?”
贝尔摩德循循善诱道:“相信我,那可是一位来自远东极寒之地的冷血美人。”
赤井秀一:“……你刚刚还说他不解风情。”
“嗯哼?那是相对而言,越是不解风情的木头,动情后便越是烧得旺盛热烈。”
贝尔摩德语气戏谑:“这个道理,你不应该最懂了吗?”
“总之——我是不介意我们之间的关系再加上gin的哦。”
“……”
直到这一刻,赤井秀一才终于听懂贝尔摩德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