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家里总要出一个败家子。”
“是啊,只能希望孙子争气点了。”说完,生日主角猛然想起件事,问:“话说,您身边这位女士是……”
“姑且算一个寂寂无名的嬷嬷,她叫阿波尼亚。我只告诉您一个人哦。”
听闻的他愣住了:“您是说,那个被教会收养但被排除在财产之外的修女?”
“跟上帝要人不是容易事啊芬罗德先生,”他惬意的说:“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他饶有兴趣:“比如?”
“比如…哈啊……真挺累人,蛇还跟我闹脾气了。”
“那位女士不一直这样嘛,您记得给钓上来的鱼浇水就行。”上了年纪的野心家揶揄道:“话说,需要我把那些无礼之徒赶得远远的嘛。”
“嗯?”
他扭过头去,发现彼时那些胆怯的名流们此刻纷纷围在阿波尼亚周围向她递去自己的名片与共舞请求,脸上抱着仿佛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决心不时留意扫过到访奢华宴会的灰色死神,那躁动不安的潮涌将中间主角围得水泄不通,他们笑语盈盈、风度翩翩,攒动的人头在他眼中如一尊尊墓碑,静待收割。
与此同时,或许是见到那些男人都不顾一切地递出邀请,家财万贯的闺秀们也纷纷抛来舞蹈的橄榄枝希冀他与她们之间的其中一人来首耀眼的华尔兹。
热情的态度让男人有点呼吸难受,他一边礼貌地回绝她们一边聊表歉意的痛饮一边思考自己是不是搞砸了这场生日会。
待到从姑娘们的包围中脱困,他发现不远处坐在桌子上啜饮香槟的寿星正不停朝自己咯咯笑。
“您不管管吗,她看起来挺苦恼的还被围着。”
“我来这里又不是专门给您送礼的,她得学会和人打交。”
“你们现在的关系是?”
“未婚夫妻。”他答道:“而且说起这个,我有件事请求您。”
“您说。”
“跟我一起和那帮老登商量一下,教堂借我用一天。”
“……您要是想结婚我可以请本城最有权威的神父主持,但借教堂实在有点……”
见对方犯难,男人懒得协商价码了:“既然如此,过段时间我再丢两颗金灿灿的人头给您如何。”
“……呵,一切都好商量嘛先生,我们又不是不懂变通。”
“谢谢。”
“不客气。”
一段时间过去,人们的注意重新回归生意交往和合作请求,不过言语间仍夹杂那位姗姗来迟的又一主角。
临近高潮时,芬罗德和男人一同注意到他的那个轻浮的浪荡子回来了,穿着醒目的白色西服恣意闲散地穿梭于人群,像是挑选今日放松对象的眼神在一张张脸上来回游弋变化,最终在随手拿走男佣端给来客端盘上的威士忌霎时,锁定到了刚从贪欲包围中抽出的修女身上。
他向她走近,注意到的男人站起身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问女仆礼貌地要了杯酒,一边啜饮一边期待这败家子到底会用什么方法说服女人跟他上床。
他知道他不认识自己所以没在意,同样没发现交谈声渐渐小了下去,醇厚的酒香渐渐收敛幻化成一股死亡的迷醉,伴着孤独与厄运,萦绕他手边。
“美丽的女士,您有兴趣与我共舞一曲吗。”
人模狗样的邀请让男人差点笑出声,他没在意被邀请的对什么事都不熟练的神职人员脸上露出难色朝这边抛来近乎求救的眼神因为想看看接下来她会有什么反应,如果出乎意料的话,那就找着好借口可以肆意把玩她一番了。
“不…先生,我已经有人选了。”
“比我还要优秀?”
如果在这里施展权能的话,一切都会变成合理的自杀。
“我不知道,但我只愿意和他跳舞。”
“人有时会发现自己的选择是错的。”
如果自负是种伟大,那这种伟大将带领和他有关系的所有人通往地狱。
阿波尼亚淡漠的摇摇头,出口平静:“我不能接受您的邀请,先生,没有回心转意的可能。”
他仿佛受到了羞辱,靠近的手没有礼貌没有形象没有丝毫贵族风流可言的掠过她的身体,她眼角颤了一下。
“好了先生,请回吧,调戏有夫之妇不是什么好习惯。”
下一秒,他攥住他的手腕,力道硬得让他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