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了,赵玉珠来的是秦楼楚馆。
傅小蝶出身寒微,能有什么好行业支撑她香车宝马、绫罗绸缎?
唯有这等烟花柳巷了。
赵玉珠冲一排美人匆匆一瞥:“就这些货色?”一个个歪瓜裂枣的。
“这位爷别急呀,咱们这儿……可不看男人颜值,是看这个说话。”
老鸨含笑盯着赵玉珠那张娘得足以祸国殃民的脸蛋,大力拍了拍……腰间钱袋子。
赵玉珠眼都不眨,直接一个金元宝抛过去。
大白日的难得来了个出手阔绰的财神爷,老鸨笑得见牙不见眼:“来,带上咱们的头牌姑娘……”
“头牌姑娘未必对我胃口,还是唤来所有姑娘,本公子亲自遴选的好。”
赵玉珠又拍上一个金元宝。
钱给到位了,啥条件都好谈,不就是多道“选妃”的程序嘛。老鸨乐呵呵应下,不多时,全楼姑娘赶趟儿扭着小腰下楼,乌压压站满了大堂。
“这是全部?”赵玉珠挨个儿扫过去,没有傅小蝶。
得到肯定答案后,赵玉珠离开秋香楼,去了隔壁家。
一连走访半条街,均未寻到傅小蝶。
来到下一家,是个占地面积极广、霸了半条街、装潢上档次的官营教坊司,不想在这儿摊上了事。
此时,再不是生意寡淡的白天,太阳落了山,暮色沉沉,不少官老爷下了值相聚在此吃起了花酒。
慕容铭(荣国公世子爷)在顶楼吃醉了酒,燥热难受,下楼来寻个清静地散散心。赵玉珠打他跟前走过,留下一股若有似无的幽幽梅花香。
其实,赵玉珠今日一身男装,素面朝天,早已洗净了面上的梅花香脂粉。
可架不住慕容铭有一个特灵的狗鼻子啊。
哪怕只残留昨日的一丢丢香气,也让他嗅了出来,心神荡漾。
与鱼骨上残留的梅花香一模一样呢。
“喂,你停下!”醉酒的慕容铭不管不顾地大喊。
赵玉珠正在审视大堂里服侍人的美姬,目光掠过一张张脸蛋,失落她们都不是傅小蝶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高喝,女扮男装的少女下意识地回头。
酒劲上头的慕容铭微微张嘴。
显然被面前“男色”惊艳到了。
慕容铭从没见过这样漂亮精致的少年郎,白润小脸秀气得有几分女气,小扇子似的眼睫毛更比女子的还长还卷翘,视线下移,楚楚小腰不堪一握……
一个爷们,生得比妙龄少女还勾魂呢。
慕容铭下意识地喉头一滚。
慕容铭痴缠的目光似黏腻的蜘蛛丝,上下黏住“少年郎”玲珑曲致的身子。
赵玉珠可不是缺男人欣赏的宁银月,只觉恶心,鸡皮疙瘩密密麻麻冒出。
兴许是出门没拜菩萨,才会倒霉地遇上慕容铭这个浪荡子。
傅小蝶也不寻了,赵玉珠一脸败兴地顺着楼梯就要下楼。
不想,喝高了的慕容铭抢先一步,一堵墙似的堵住了楼梯口。
赵玉珠不悦地晲他:“这位公子要作甚?”
“你是谁家的少年?长得比姑娘还迷人!”
慕容铭这样流连花丛的老手,若非醉眼迷离脑子转不动了,哪怕裹胸布缠得再紧,也是瞒不过他的。
慕容铭轻佻地去勾“少年郎”下巴,想摸摸肌肤是不是比姑娘的还润。
赵玉珠手中折扇恼怒地打开臭男人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