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却一脸烂泥,说不出的脏污,下个马背还抖抖索索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猎户孙女一阵撇嘴:“就这姿色,也不怎么样。”还不如她呢。
赵玉珠不知自己被鄙视了,脏着小脸跨进小木屋厅堂。
就听郭达在里头问:“薛妖,你女人没找到?”
赵玉珠脚步僵住:……
什么叫他女人啊?
白胡子郭爷爷,她还没嫁呢,能别用“你女人”个字么。
赵玉珠一脸无语地扶住门框,幽幽望着小木床上精神矍铄的郭达。
郭达见到一张小泥脸,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少女是谁。
继而,目光在薛妖和赵玉珠脸上来回逡巡,最后不满地批评薛妖:“你也太克制不住了,泥地里能胡来吗?”瞎糟蹋小姑娘。
瞧瞧,折腾得人家小姑娘脸上、脖子上全是泥。
还用男人披风遮掩,怕是里头的衣裙也全是泥没眼看了。
薛妖显然没听懂。
一旁的手下憋住笑,彼此互视,一副都懂的样子。
赵玉珠:……
茫然间懂了点什么,烂泥都掩盖不住面上的潮红。
这一刻,赵玉珠算是懂了,为何郭达都七十又五白发满头了,女儿郭泗芳才刚及笄。
赵玉珠连忙清了清嗓音,解释道:“郭伯伯,这脸上的泥是祛邪除祟的,我外祖……”家乡的习俗。
却见郭达踹了薛妖一脚:“臭小子,还不打桶热水给你女人洗了去,有你这么当人男人的?”
在泥地里乱搞,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赵玉珠:……
发现任何解释都是白费口舌,闭了嘴。
薛妖只是慢了半拍,男女之事并非全然不懂,被师父训得耳根子红了。
想解释,偏生这事儿又不好明晃晃地解释。
随后赶回的陈南,听了这事,忙憋笑去张罗热水去了。
整个锦衣卫里,陈南追随薛妖最久,他保证他们头儿还是雏儿,干不出打野战的事儿。
要怪只怪郭达老爷爷想象力太过丰富。
~
一个简陋粗制的圆木桶,摆放在一间木质的简陋浴房里。
小木屋木板缝隙过大,寒风侵入冻得慌是小事,有男人在外扒门缝会走光。
赵玉珠就在这样的小木屋里洗澡。
她后背有伤碰不得水,主要撩起水洗脸和脖子,身上其余部位也简单擦擦。
老猎户放了孙女出来,叮嘱孙女拿出那套崭新还未穿过的新年衣裙,给赵玉珠送来。
赵红菱却舍不得那套崭新的,从衣柜里捡出一套打过补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