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语一把夺过她手中酒壶。“你”清蓉瞪过来,随即又是一个冷哼,却没将酒壶抢回去。沈灵语拿了空杯子倒了杯酒,抿了口,皱眉道:“太冷了,我要喝热的。”接着将酒壶递给莺莺,“你,帮本宫把酒热了。”莺莺支支吾吾道:“我”沈灵语催了声:“快点!温烫一些。”“”莺莺只好拿着酒壶去火炉上给她温酒。沈灵语坐下来,本想撑着脸去瞥清蓉,但脖子实在太疼,只好僵着问:“你的主子是谁?”清蓉勾着唇看她:“你不是挺聪明的?猜猜看啊。”“好妹妹,我怎么猜?”沈灵语笑了笑:“我一个外国人,来到歧郡就没去过别的地方,谁都不认识往哪儿猜。”清蓉挑了挑眉:“既然谁都不认识,那说了你也不知道,还是不说了。”她说的好像有点道理。沈灵语轻轻点着桌沿,想了想又说:“你演技倒是挺好,在王府时看着真像个草包。”清蓉脸色一下子变了,狠狠剜了她一眼。“不过现在也没聪明到哪里去。”清蓉眉毛一竖,正欲说话,沈灵语却抢先打断,道:“赵景行是圣君的亲弟弟,贵为歧王,乃当朝重臣,又官封定西大将军,手握边郡重兵,你若稍稍护着些脑袋,就该知道不该与他为敌。”清蓉听了她这话却笑了:“亲王又如何?你以为朝中就没人能与他抗衡?”沈灵语嘴角轻轻勾起:“那这么说,今天绑了我的,就是朝中能与他抗衡的人咯?”“你”清蓉这才惊觉被人套了话,不由骂了句:“狡诈!”沈灵语全当没听见,自顾自猜起来:“本朝中能与歧王相当的有尚书、太子、左右相太子尚且年幼不提,尚书大人的爱女在太后面前当值应该也不是,右相至今未封,剩下的就只有”清蓉急道:“你方才不是说谁都不认识?”“这些人我的确不认识呀。”沈灵语一脸无辜,“但这些势力我却听何公讲过一两回。”清蓉一口将杯中酒闷喝掉,随后将杯子拍在桌上,看着她嗤笑一声:“随你猜。”说话的工夫莺莺已将酒温好,端了过来。沈灵语伸手夺过酒壶道:“我自己来,你去将地上碎片清理了,不然等会儿伤到本宫。”“”莺莺本不想动,盯着她看着,被沈灵语回眸一瞥又赶紧低下头,拿了块布去捡地上茶碗碎片。沈灵语收回目光,轻飘飘地望着清蓉,道:“说起来,你我二人相识这么久,也没共饮一回,我这做姐姐的也该好好敬你一杯。”清蓉不知她突然这是要干嘛,只是警惕地盯着她。沈灵语整个人斜靠着,一只手肘撑在桌上,歪着头冲她笑:“你别说,你不像之前那样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模样,还挺好看的。”清蓉不屑地别过头:“我劝你最好别动歪脑筋,你跑不掉的。”沈灵语将两个杯子倒满举在手中:“我哪里动什么歪脑筋,说了请你吃酒。这酒闻起来挺香,倒是好物,温得也刚好,挺烫,要不你试试——”她说着就将两杯酒一起往清蓉脸上泼去。可清蓉反应极快,只稍稍倾身便躲过,转头冲她吼:“你干什么!”沈灵语见势不妙,又拿起桌上酒壶朝她扔过去,扔了酒壶又扔桌布,扔完趁她闪躲时机就夺门而出往外跑。没跑出几步却突然停下来。沈灵语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眼前。她此时正站在一座高楼上,这楼建在水池中央,大概六七层高,四周再没有别的建筑,往下看,全是深不见底的水,结了薄薄的冰,被冰冷日光照得阵阵发亮。往四周转了一圈,连楼梯也没见着。清蓉急忙跟了出来,在她身后冷笑:“我说过,你跑不掉的。”“你们”沈灵语回头瞪着清蓉,怒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清蓉没答,只将她拉回房中,打开另一扇窗户,指着远处凉亭说:“你只需等着便好。”沈灵语朝着那方向看去:远处凉亭下,赵景行正与一男子对坐其中,两人正谈着什么。那人似乎有感觉般,忽然回头望了过来,和她隔着遥远距离相望。她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一颗扑通乱跳的心莫名的安定下来。·“早就听闻王妃相貌倾城,今日一见果然是位佳人。”赵景行听到声音才回头,垂眸盯着杯中热茶,轻轻笑了笑:“内子确有几分姿容,多谢赞赏,待本王回去转述给她,她心中定会欢喜。”对面那人讪笑道:“周南不过是远远看过一眼,对王妃殿下绝无逾越之心,王爷切莫往心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