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到了那种地步,就没有回头路了。
余幸和斯柳去往飞花酒家,探望凌寻。
蔫呼呼的一匹奶牛猫瘫在软垫上,连毛发都失去了以往的光泽,它背上有两条交错的鞭痕,可以看出下手的力道极重,连毛都抽秃了,露出红色的血肉。
有小童正拿了药膏,悉心上药。
见两人到来,凌朝原本是想翻一下身,维持个体面点的姿势,但终究是力不从心,只让身边小童给多加了一个软垫,可以把猫脑袋搭在上面。
“余老板,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
奶牛猫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有气无力:“等过一阵,风波平息了,我会想办法把凌朝带出来。”
“只是他这次是闯了大祸,事关凌氏一族的秘密,他这顿揍挨的不冤枉。”
“我明白。”
余幸苦笑道:“没有迁怒于我,凌氏家主已经非常仁慈了。”
如果她足够清醒就该懂得要明哲保身,低调做人。
但要放着凌朝不管,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从飞花酒家出来,余幸深吸一口气道:“去找余云辉。”
巧物铺子在凤凰街上有个小门面,但余云辉的住处却在比较偏远的靠近北城门,是个有着大院子的独立宅子——余云辉自己要求的。
他时常要做各种实验,保不准会折腾出什么动静,在城里住的话难免扰民,因此便只找了一个老头,跟过去照顾日常饮食。
两人到的时候,余云辉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头发乱糟糟的,脸色萎靡,一副很久都没睡好的样子。
没想到自己这偏僻院子竟然有客人到访,他连忙跳起来,有点不太好意思,结结巴巴的:“余老板,斯柳小姐,你们怎么来了?快坐哎,我这里乱糟糟的。”
余幸却没有心思寒暄,只恳切道:“实不相瞒,我今天来,是有事相求的。”
余云辉连忙道:“用不着说什么求,这太言重了,那什么,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尽全力。”
三人在屋里勉强找到可以坐下的地方,老仆从送了茶水来便又默默退下。
这老头是余云辉亲自去选的,他几乎没有任何好奇心,别管院子里搞出了什么动静,老头一概全当没看见,整日只做好自己的事情。
余幸开门见山道:“想必前几天的事你也听说了?如今城里都传遍了。”
余云辉含含糊糊:“唔,春猎祭祀那天晚上?城里是都传开了说是凌朝先生变成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瞟着余幸的脸色。
毕竟这是当事人之一,而另一个是她的配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