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统领领命而去,整个宣政殿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凝重。阿尔瓦罗重新坐回龙椅,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更深远的问题。
一个时辰后,夜幕将至,严翊川正准备更衣下值,忽然听闻了私炮房爆炸的消息,心中也一惊。
竟然提前了这么多?凌安可应付得来?
他无暇顾及更换便服,心急如焚地往宫外走去,路上竟遇上了卫霆骁。
卫霆骁身为羽林军大将军,此刻指挥着麾下将士搬运沉重的器械。其中几箱尤为硕大,表面覆盖着厚重的布帛,显得异常神秘,不透丝毫缝隙。
怎么会在昼夜交班时分运送大批军械?严翊川不禁疑道。
严翊川与卫霆骁素无交情,尤其从谢凌安口中听闻此人行事之后愈发没有好感。严翊川索性懒得装了,拦下卫霆骁,直接询问道:“卫将军,这是?”
卫霆骁眉头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觉:“不过是批常规装备,正要运往皇家校场。”说完,便催促将士们起步。
卫霆骁走得愈急,严翊川愈觉得不对劲。
严翊川拦住他们:“等等!大批军械向来是在晨间押运,缘何今日会在换班之际匆匆运送?”
卫霆骁有些不耐烦,不欲与他纠缠:“话多了吧,严岭?由本将军负责军械押送,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严翊川并未退让,反而走进一步。即使压得紧,空气中仍飘来了一丝淡淡的火铳的刺鼻味道。
错不了!
严翊川旋即语气坚定而不失礼数:“是大殿下不放心。卫将军可知,方才大殿下令我带神武军严查军火一事,对火铳收束使用。那就是因为——有一间私炮房爆炸了。”
卫霆骁身形微微一滞,目光闪躲,面上仍强势道:“你什么意思?你想将那私炮房栽赃在我头上么?”
“我可没说。卫将军何必那么有敌意?”严翊川满不在乎的道,“只不过依例,我要开箱检查。”
“你敢?”卫霆骁语气骤然严厉起来:“你我皆为正三品官员,我羽林军大将军的声望犹在你之上,你又有何凭仗,胆敢擅自搜查我的箱?你也配?”
“你我官阶相当,我过问也是合情合理,”严翊川也不恼,不疾不徐,“我乃奉大殿下之命,严查军火流通,以防火铳滥用,危及社稷安宁。既然卫将军声称箱内仅是寻常军资,那自然无惧盘查。卫将军,让路吧!”
“好啊,火铳的事情都能怀疑到我头上来了?”卫霆骁满是怒意,“我说了这里没有火铳,就是没有!不必查了!”
“你开不开?”严翊川语气骤然变冷。
“你不配!”卫霆骁坚持道。
严翊川缓缓退后一步,双手轻轻摩挲过腰间拭骨刃的剑柄,语气中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卫将军,你执意阻挠,我唯有奉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