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裴靖拿着一模一样的字条凑过来向他求教时,钱昭才意识到,这张字条不一般。
他忙将字条念给谢凌安听。
“月隐幽静非叛山,旸明谷曦云映岚。孤舟候岸待君渡,长翮大翼凌平川。”
此时,谢凌安正在给皇兄谢凌晦喂汤药。从谢凌岩派人刺杀谢凌晦之后,谢凌晦的身体便十分虚弱,几乎日夜困于床榻,咳嗽不止。
前些日子,新帝登基,封前太子谢凌晦为暮亲王,封号极尽讽刺。从前追随谢凌晦的大臣们见太子彻底失势,倒戈的倒戈,被诛的被诛。若非谢凌晦亲弟弟谢凌安手上仍手握重兵,后梁在西疆仍要仰仗谢凌安立足,新帝谢凌岩绝对不会留谢凌晦至今。
因此,谢凌安尽量日日来服侍兄长,以谢凌晦心中宽慰。
“这是什么诗?写得这样糙?”谢凌安将最后一勺汤药喂入兄长口中,满不在乎的道。
“我原也这么想,可不对!今日蒲阳上空平白无故地出现了好几只这样的鸽子,都绑着一模一样的诗!我觉得大有深意!虽然我看不出来。”钱昭手舞足蹈地笔画着。
“噢,还有这趣事?拿来我看看?”谢凌安放下药碗,将纸条拿过来,在兄长跟前念给他听。
“月、旸、孤、长这也不是藏头诗啊咳咳咳”谢凌晦虽虚弱,睡饱了觉亦精神了许多,竖起耳朵听得认真。
谢凌安琢磨了一会儿,用手指指着道:“‘旸明谷曦’这是不是旸谷?”
“这两字平日诗中不多见,倒像是刻意为之了。”谢凌岩接话道。
谢凌安点点头,细细思索——
“月隐幽静非叛山,旸明谷曦云映岚。孤舟候岸待君渡,长翮大翼凌平川。”
旋即,他眼前一亮,眼中闪过惊喜若狂之色,却在下一瞬趋于犹疑。
“怎么样王爷?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钱昭忙凑上来问。
“嗯”
钱昭忙推他:“那快说啊!快说啊!”
谢凌安指着那纸条,缓缓道:“你看,同‘旸谷’这句一样,这每句之中都只有两个有用。”
钱昭琢磨着念出来:“非叛旸谷待君呃长平?长川?大川?”
“是翊川,”谢凌安纠正道,“翼即翊,连起来就是‘非叛,旸谷待君,翊川。’”
在座几人倏地噤声,谢凌岩脸色更是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