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谢凌晦感到一阵锥心之痛在自己的胸膛传来,五脏六腑似炸裂般剧痛,陡然喘不上气。他看不见,也摸不到眼前人的模样,全然不知一时发生了什么。
那刺入他胸膛的匕首似有拔出之意,谢凌晦猛吸一口气试图喊叫:“来人”
旋即,“吭”的一声重响,那匕首不再向外抽出,握匕首之人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踹飞了出去。随后,是谢凌安愤怒的声音响起:“谢凌岩!你他娘疯了!”
一串清脆的笑声响起,肃亲王谢凌岩毫不紧张。
派刺客杀人,却亲临现场观戏的,恐怕是史无前例。
“我等会儿再跟你算账,”谢凌安怒目圆睁,他性子想来圆滑温和,从未像今日这般凶狠可怖,“钱昭!”
“在!”一众兵士瞬间将肃亲王和倒在地上的刺客围住。
“你还不去传御医!”谢凌安对太子身边吓傻了小厮道。
小厮连滚带爬出去了。
待御医至,谢凌安示意兵士会后退,短促的喝一声“出去”,将肃亲王一同带离内室。
旋即,秋霜剑冰冷的刀鞘紧贴上肃亲王的喉咙,眼神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怒火。
肃亲王缓缓举起双手,以示无害,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冷笑:“凌安,何必如此动怒?你我兄弟,何必为了一个死了的瞎子如此大动干戈?”
“你再说一个试试?我立刻让你变成死了的哑巴。”谢凌安手中的拭骨刃又逼近了几分,几乎要划破谢凌岩的皮肤。
肃亲王道:“凌安,别这样。父皇死了,他与我之间,迟早得有一番角逐,自然是能早一天便是一天。与其让一个瞎子苟延残喘,不如早些点名谁才是明主。我这是为大梁分忧。”
“疯子!”谢凌安摇摇头,觉得无甚可说,“父皇尸骨未寒,你怎么敢杀他儿子!那是你亲皇弟!”
“谁说是我杀的!谁能说是我杀的!”肃亲王抬高了声调。
“敢情方才在屋内的不是你?”谢凌安道。
“是我又如何?我来探望皇弟,与那愚蠢的刺客有什么关系?”肃亲王笑声嚣张:“太子死了,待本王来日登基,史书上留下的,只会是那个刺客的名字,谁敢说一个不字?”
谢凌安心底一惊,他没想到三皇兄竟丧心病狂至此,甚至如今装也不装,彻底摊牌。
旋即秋霜剑猛然出鞘,肃亲王脸色骤变,连连退后。谢凌安的目光冷酷如冰刃,手起刀落,倏地一声,削掉了肃亲王一只耳朵。
“这瓣肉,替我太子皇兄要的。”谢凌安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