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时混乱起来,季阳这时早已被季凡机敏地抓着往後倒退到最里面。
季阳知道自己在这时除了乖乖地躲避到一旁外,不能再给别人添乱了,只是……仍旧是不甘心啊……
看着季家老宅竟然遭到士兵们的野蛮闯入,即便季阳之前对季家缺乏归属感,但在这一刻看到老宅受到如此的对待,仍旧心中一痛。
与此同时,周围的混乱也突然在这一刻安静下来,在这座老宅中的人们都打从心底感觉到了一股浓重的愤怒,这种愤怒让人从心底深处惧怕起来。
以至於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在场的人们才从这种情绪中解脱出来,甚至有不少人露出了心有余悸的神情。
季父即便面色冷静也不由把目光投向季阳那里。
闯入的士兵中有一人一直在注意着季父的一举一动,在看到季父的目光投向季阳时,立刻大声开口说:“季元帅,您一直在隐瞒您小儿子的特殊能力吧!您难道是想用这份特殊能力来对付我们吗?您也是军人,难道就连死去也要让我们无法像个军人一样吗!”
季父明白这个突然插话的人是刻意被安排好的,这人此番煽风点火的话语换来了旁人躁动,更有心理素质稍差些的士兵用枪指着季阳大声喊着:“是他!就是他!刚才的一切就是他弄的!”
本来还在呆怔的季阳被这一声叫喊刺激得回过神来,随後便看到众人对他恐惧厌恶的目光,这样似曾相识的眼神让季阳有一瞬间的恐慌,他在这一刻彷若又回到小时候,与母亲那时一模一样……
他下意识地向後看去,想要寻找那个身影,渚……
只是这一次渚却没有出现在他的身旁。
季阳在这时感觉到由外界而来的力量快要让他身上的血液都开始冷却下来,连在场的众人都感觉到这阴冷的寒意,只是季阳的感受更加深刻一些。
这是一种被冒犯後产生的怒意,一种莫名的力量开始由四面八方汇集到体内,似乎就连意识也在一瞬间被这种力量控制。
愤怒使得季阳的目光在一瞬间充满了仇恨,首先察觉到危险的是季凡。
“小阳?小阳!”
季凡不断地呼唤着季阳,可是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就在季凡情急之下想要碰触季阳时,他碰触季阳身体的手却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所弹开,那种力量顺着手掌传入体内,季凡差点痛叫出声。
季阳彷佛对身边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也没有回应季凡的呼唤,因为此时季阳的脑海中,莫名地响起了一个声音。
把他们都赶出去!这里乃季家兴盛之地,岂容他们亵渎!
这个声音就像是突然紮根在季阳脑海中一样,怎样都无法驱逐。
驱逐他们!季家岂能容这些无礼之人践踏!
从脑海深处传来的意志渐渐控制了季阳的思绪,他身体内的力量也不自觉地回应起这个呼唤。
本来完好无损的季宅内,由墙壁开始出现了轻微的裂痕,客厅中那盏豪华水晶灯上的装饰水晶也发出了刺耳的声响,听在这时的人们耳中,彷若不祥的预兆,随後这座宅邸的晃动开始被人们所感知。
地震?!
这是大多数人的第一个念头,可随後处在宅邸内的士兵发现,即便宅邸中有了这种晃动,但是在相隔几步之远的季阳所在地却一切如常,就连宅内的那些植物也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晃动迹象来。
“是他!这、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一名在这种气氛下已被逼得神智有所失常的士兵,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心理压力,拿着枪就要冲向季阳那里,只是还不等守护在季阳身边的护卫有所行动,那名预备要拿枪射击的士兵便在下一刻仰天倒下。
他的致命处使得这些受过训练的士兵们感到分外震惊,从心脏处开始蔓延的洞口让人觉得分外恐怖,而那名死去的士兵身体中消失的部分则散化为血沫,在地上染出一片血红。
正是因为没有人看清这名士兵是怎样死亡的,所以才会让人产生恐惧,不少人将惊惧的目光投向被保护在最深处的季阳,未知的力量与恐惧,让绝大多数的人产生退缩的心理。
而为首那名士兵见形势快要失控後,连忙喝止那些後退的士兵们,现在无论形势究竟变得如何,完成任务才是首要的目的,只是还没有等他发出下一个命令,他的生命也随之消散。
死不瞑目的士兵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是如何死亡,而目睹了他死亡过程的其他人,则被那个如鬼魅般出现的人影吓得失去反应。
渚,出现了。
仍旧是一身黑衣的渚根本不顾忌他人的眼光,对於刚刚消散在自己手中的生命更没有任何的感觉。
没有关注那个刚刚倒地、头颅被开了一个巨大血洞的士兵,他的目光投射到其他人身上,那彷佛在看着一堆死物的眼神,使得那些原本正逐渐逼近的士兵们都开始往後退去。
血液的味道弥漫在宅邸内并且越发浓重,即便这里的人们对於死亡血腥并不陌生,但仍旧对这两名士兵的死法心有余悸。
而渚则对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毫无所觉,不含任何情感的声音在宅邸中响起。
“离开这里。”
命令般的话语向那些闯入的士兵们发出,那些士兵们彼此看看,最终还是畏惧於渚的气势,慢慢地退出了季宅,但还是徘徊於季宅的周围。
那两个士兵的死亡,让季家的主事人没有工夫再思考渚的到来,季旬季凡开始安排人清理宅邸内的一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