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彦着急:“它毕竟现在是我名下的仿生人,就当看我们这么多年的友谊……”“友谊?你确定?”荀若卿问。秦彦又头疼了:“现在真的是友谊了……”“我和不正确使用我的作品,”荀若卿的声音极端冷漠,“造成它们使用寿命缩短的人,没有办法保持友谊。”“不是……这个仿生人它原来……”秦彦正要解释,诺诺已经走过来,凑在手机的听筒旁大声说:“谁稀罕呀!”两边话都没有说完,电话已经被荀若卿摁掉了。秦彦愁得眉毛都要掉了。辛格也显出忧虑的样子——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它显然已经把诺诺当做知己,看着诺诺现在的状况,眼睑下的条形码忧愁得直发紫。诺诺自己却浑不在意,背着个沉重的临时冷凝箱,美滋滋地走来走去:“反正我现在又没有什么事做,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橱子里呆着,有这东西就很好了。”秦彦和辛格相顾两无言。折腾了一晚上,没有什么结果。到睡觉的时候,辛格陪着秦彦躺在床上,尤且开着无线联网,默默地查东西。秦彦也抱着手机,想找看看有没有其他和荀若卿同等级的制作者,是否能找他们帮忙;又或者找到其他的办法,说服荀若卿。直翻得眼睛都疼了,也没能想出新的方法来,只能无奈的放下手机,揉了揉眼,一低头,对上了辛格那双无机质的眼睛——因为正在查东西,眼睛里闪烁跳动的数据。秦彦冷不防吓了一跳,随即不由自主的笑起来:“你也还在查这些。”辛格眨了眨眼,一点头,也“我总是不想见到有同伴在面前死去的。”它以前就这个样子,见到街上有流浪的仿生人,一定捡回家来。秦彦因此当过不少仿生人的临时主人。那些仿生人多半都很“正常”——温顺、服从性好、无论面对怎样的人类都以对方的意愿为优先,很容易就能找到好的主人接手。像诺诺这么款式老旧、毛病多、又倔得像头驴的,这还是暴力维修!这些话虽然说是玩笑,但秦彦还真有点当真。之前只是为了信守对张女士的诺言,因此不想让诺诺“死去”,现在却有点把它当做自己和辛格的叛逆期孩子——因为它是以辛格为模本制作的流水线产品——不但不希望它出事,还希望它能尽量活得好一点。但诺诺完全不领这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