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善睐“呵”了一声,语气充满了讽刺,“所以,你这么帮她,她连给你作证都不行。”
应碎抿了抿唇,淡着声音,说出了在场上说过?的最?无力而落寞的一句话,“她对这个世界失望透了,离开我去了她想去的世界。”
陆京尧敛下?了眸。
不由想起当初,她伤心欲绝的样子,也想起她孤身跑到雪山,为书眠实现她永远完成不了的愿望的样子。群山为称,他永远忘不了那画面——她比群山瘦小?,也比群山高?大。
全场都安静下?来了。
应碎稳了稳心神,重新看向大家,“她的死和网络暴力有关。既然都说到这了,我也再次呼吁,不要再在网络上对别人未知全貌就含讽苛责,过?去,她是受害者,我是受害者,如果继续放任,未来,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网络面具狂欢下?的受害者。”
“我觉得我要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如果没有什?么要问的,那今天就结束吧。”
“等一下?。”又有记者举手,是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女生。
那个年轻女生站了起来,“应小?姐,听你说了这么多,我真的非常感动。我是一名?刚入职的青年记者,你的故事让我深刻意识到,作为一名?记者,要注重事实真相,而不是随波逐流。我想在这里,谢谢你的真诚和启发。我也会在未来,坚定我的职业操守。”
说着,那位记者对着应碎浅浅鞠了一躬。
应碎勾唇,“是我要谢谢你。”
引导网络风向的,不仅仅是所有作为个体?的大众,还有更强大的一股力量,那就是新闻媒介。如果今天她的事情能?对一位新闻人起到影响,那她站在这里,就不算失败。
新闻发布会结束以后,陆京尧和应碎还有王开泽一起吃了一顿晚饭。
应碎给王开泽倒了一杯酒,问他,“王叔,你今天怎么也会到现场来?”
王开泽下?巴朝着陆京尧抬了抬,“喏,还不是这小?子,告诉我了那些事。不然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呢。本来好好的,也不知道是谁,让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后面这句话是他说给陆京尧听的。陆京尧自然也听出了王开泽话里面的意思,跟他表忠心,“王叔,这件事是我的问题,但是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不会让遂遂受任何委屈。”
“哼。”王开泽闷哼一声,“你要是敢的话,你看我不揍你。”
应碎的眼眶有点热。
她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其实挺不幸的。可现在回过?头?来看看,她有对她很好的朋友,有像父亲一样对她的王叔,有奶奶毫无保留的爱,还有陆京尧,对她那么那么坚定。
所以说,回头?望,轻舟已过?万重山。
“行了你们两个。吃菜吧,菜都要凉了。”
“呦,你这岔开话题是维护这臭小?子呐?”
“哪有。王叔对我这么好,我才不会维护他。”应碎笑嘻嘻的,悄悄压下?去刚刚的情绪。
陆京尧却依旧注意到了她细微的变化,伸手搂住她,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王叔努嘴,“还搂肩膀呢,秀什?么恩爱?我就不该来吃这顿饭,这分明就是在吃狗粮。”
“你小?子,今天得陪我喝酒。”
陆京尧答应地爽快,“行,今天跟您奉陪到底。”
两个人还真就喝了起来。
王叔跟陆京尧说了很多关于应碎的事情,从十二岁到十八岁,想到什?么说什?么。陆京尧呢,则是一句一句接。
“你说,遂遂这丫头?是不是值得世界上最?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