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要死了,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呢?
可是齐简不甘心,他想为自己再搏一搏!
他笑着问道:“殿下可否应诺我一事?”
叶宁竹挑了下眉,心想若是齐简敢说出什么放他离开这一类的话语,她一定转身就走。
但他没有,他只是道:“这些时日我处在牢狱,总是做着一个梦。梦中的情形太过清晰,仿佛就发生在昨日。在梦中我有愧于你,却也是真心与你。”
叶宁竹眸色微沉,不知道齐简为何会突然说起这些。
齐简道:“殿下可否原谅我?”
叶宁竹垂在身侧的双手逐渐握紧,片刻后道:“我不能。”
她叹了口气道:“不过齐简,她不恨你了。”
她不会代替前世的自己原谅齐简,因为前世那些苦痛都是真切存在的。可她也知道,她不恨齐简了,因为有爱才会恨。
她不爱了,也就不恨了。
齐简最终还是坦白了一切,也许是回头是岸,又或许是其它原因。
他对于他们的计划知道的并不多,只是一开始的时候,是佟婼告诉他,让他借罪臣之名回到京城,再安心等到行刑之日。
可齐简显然不会轻信于他们,尤其是豁上了自己的命去赌时,他怎么可能不调查清楚?
于是他事先在梁国调查过,但一无所获,便被推上了前线实施整个计划。
被擒过后,齐简依然在查。他从幽州查到了京城,虽不知他如何查到的,但总归是有了点线索。
秦禛会想办法赴云国并亲临刑场,意味着无论是陛下还是朝中大臣的目光都会放在刑场之上,届时他会派人偷入宫中寻一样东西。
至于寻的为何,齐简就不知道了。
叶宁竹想,难不成是那一夜佟婼寻的密信?可那一夜佟婼摆明了没有想隐瞒此事的意思。
叶宁竹沉思了许久,连什么时候被苏鸿煊带离牢狱的都不知道。
回府之后,她拉住苏鸿煊道:“夫君,那封密信再给我看看吧。”
那日从宫中回府过后,她就将密信交给了苏鸿煊保管。此等重要之物都存放在苏鸿煊书房内的一个暗格之中,苏鸿煊带着她去书房,从暗格之中取出来后道:“想到什么了?”
她没说话,只是取出密信来从头看了一遍。这封信的内容却如佟婼此前所说,是秦禛的身份证明。
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母妃这里有何人知晓?如果佟婼所言非虚,他们是从何处调查到这封密信在母妃手上?况且母妃已经亡故许多年,他们又从何知晓这封密信存在于未央宫中?
这一切都太巧了,巧的让人觉得这是有人故意设计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