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竹仔细摩挲了片刻手中的密信,目光却落在了一个落款上。
那落款上盖有印章,印章上刻着的大抵是梁国先皇的字。
她盯着那个印章看了许久,突然抬起头看苏鸿煊:“阿煊,你来看。”
她将信纸抬高平视,“你看这个印章的痕迹,是不是用的朱砂?”
苏鸿煊凝眉看了看,答道:“是。”
他说完才意识到了什么,朱砂是近十年才流传进梁国,这意味着十年之前的梁国皇室并不一定用的朱砂制章。
可现下这封密信上的印章显然混了朱砂,苏鸿煊果断道:“这不是梁国先皇的亲笔信。”
“嗯。”叶宁竹应道,她也是如此想的。这封所谓能够证明秦禛身份的密信,怕只是有心人伪造出来用来转移他们视线的。
他们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过,依旧是在行刑当时混淆视听。秦禛作为梁国的领头人,他无法从刑场脱身,那便只有佟婼了。
“夫君,明日行刑,我……”叶宁竹叹了口气道,“我不去了。”
“你不是说终有一日要看见恶人有恶报。”他将叶宁竹的手握在手中问道,“为何不去了?”
亲眼瞧见大仇得报固然许多快感,可于叶宁竹而言,她更希望在危难之际守住自己的国家。
如今齐简已经不是威胁,他只剩下了一个最坏的结局。可秦禛和佟婼两个人在做的事情,会不会将云国又陷入险境?
她认为调查清楚此事,才更为重要。如果她的求和是为对方创造了重创云国的机会,那她怕是不会原谅自己。
“阿煊,明日我不在刑场没什么人会注意到,就算是有人发现,你与皇兄也会替我隐瞒。”叶宁竹道,“但你不行,齐简是你擒回来的,你必须在场。”
苏鸿煊明白这个道理,于是道:“我会派两个影卫跟随你,若有需要,直接用哨子唤他们便是。”
叶宁竹点了下头,道:“你放心,我会小心。”
苏鸿煊抱住她,有些沉默。他们经历了太多太多,成婚之后更是连一天安生日子都没有过上,如今又要让叶宁竹一个人身犯险境,他有些愧疚。
可他也知道,叶宁竹有足够的能力来解决这一切,她不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女子,也不是一个能被轻视的人。
不久之后,陛下派人来传了旨,让苏鸿煊务必明日随行在赴刑场的大臣队伍中。
他找来的两个影卫叶宁竹也见了一下,吩咐了几句话就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叶宁竹派人与思卿联络上,找来了郁青,打算让其随行。
可郁青这个二愣子怎么都没瞒住白桃,偏叫白桃一同跟了来。
白桃来时在腰间别了一把小刀,“殿下,明日我要随你入宫!”
她说着,拿出自己的小刀挥舞了几下,倒还挺像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