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探问道:“与我一道的那几?位弟兄在何处?”
叶叙川漫不经?心地一笑,替她倒了一碗茶水。
然而,他很快从中嗅到一股劣质的味道,立刻把那茶水倒了去,换为一杯清水。
这副做派勾起了烟年久远的回忆,回到北周之后,她再也没见?过如?此?龟吹毛求疵的大少爷病患者。
虽然知道叶叙川有?挑剔的资本……但她还是很想揍他。
忍住,忍住……
烟年喝下清水,又?问一遍:“他们也在驿馆中吗?”
“不在。“叶叙川道:“我拿他们如?何,与你并无干系。“
他和煦道:“倒是你,假死被捉后,头一句话竟是关切同犯,是否有?些不知轻重了?”
烟年深知此?刻不能搭理他,叶叙川此?人绝不是好相与之辈,她越是委曲求全,他就越得寸进尺,于是只?道:“那几?位弟兄都是我临时雇来救我的,并不知我来路,甚是无辜,你可否就此?放过他们?”
叶叙川微微一抬下巴:“若想求情,起码该拿出应有?的姿态来。”
惯得他。
烟年淡淡道:“不想放便算了。”
“不让我放他们么?”叶叙川笑道:“不怕我问出些什么?”
烟年道:“随你怎么问,我一没有?作奸犯科,二没有?通敌叛国?,风里来雨里去,堂堂正正赚辛苦钱,有?何可惧。”
果然,叶叙川对她无所谓的态度颇为满意,笑道:“一别多年,看来你颇有?长进,竟改掉了胡乱护犊子?的习惯,这一点也不像你。”
烟年道:“我孤零零一个人,自己都护不过来,又?怎么照拂身边人?”
“孤零零一人?”
叶叙川定定盯着她。
烟年阖眸:“不然呢?若不是当?初接下了你这个任务,我姐姐也不会死于非命。”
看破红尘的淡定与些微的不甘心在她面上交织,她演得近乎完美。
单看外表,断然想不到此?女?内心正大骂叶叙川难搞。
……此?人从前便如?此?,高深莫测,故弄玄虚,天天一副似笑非笑的死样子?,每一句话都是试探,没有?一句出自真心,活该被她骗得死去活来。
她道:“罢了,你是捉我回去的么?”
叶叙川从善如?流:“是。”
“我可以同你回去,但你要?应我两桩事?。”
“但说?无妨。”
“我在幽州有?名?旧识,是守城防的李都头,他当?年曾收留我多时,我未曾拜谢过,如?今恰好身在幽州,便想着去探他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