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回头看尉迟嫣,腿都抖出残影了,居然还能咬牙坚持,不得不高看她一眼。
但她身边的沛儿似乎也是不错,虽然悟性不高,但贵在坚持。
“马步扎了一个时辰,还算是可以。”他保守评价,“行了,休息一会儿吧。”
此话一出,二人如释重负,当即将手臂上横跨的沙袋通通丢地上,然后就地而坐。
“哎哟,我嘞个去。”尉迟嫣坐下就化身脆脆鲨,好一阵大喘气。
“到底是底子差了一些。想当年,我负重五公里,连夜扛着马车跑都不在话下,到底是老了,筋骨疏松,没用了。”
景琯才不信奉什么夸夸式教育,顺着她的话,打压道:“确实,你挺没用的。”
尉迟嫣:“……”
“景师傅,觉缘师傅不是这样教的。”沛儿苦着脸说。
景琯挥挥自己的衣袖,瞥了她一眼,“哦,关我什么事。”
沛儿:“……”
“个人自有个人的练法,我就这练法。若是受不住,大可每日往返京郊一次,去找觉缘师傅讨教。”他说这话,甚是无情,“意下如何?”
由此可见,他真的平等的讨厌每一个人。
且十分真诚。
达成双杀成就之后,他又重复之前的话题,再次问道:“二皇子册封,你和四皇子一点也不着急?”
“急什么?”尉迟嫣纳闷,“三皇子都不急,我俩急什么?”
“三皇子若是急了,还有你俩活着的份?”
尉迟嫣:“我俩为啥活不得?”
“尉迟嫣,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他无奈长叹息,尉迟嫣立马点头,“真傻。”
景琯:“……”
此次,尉迟嫣成功扳回一局。
“嗐,景师傅,您老啊,就甭操心这个了。”她不在意地摆摆手,无所谓道:“这才哪到哪啊。”
“你在等什么?”景琯反问:“京都风平浪静了七八日,陛下此时另立太子,不就是打算将他推出去当靶子吗?若是二皇子死了,我和丽贵妃的交易即刻不做数,我……”
“你也怕死?”
景琯:“废话。”
“……”尉迟嫣这才正经一点,“哎呀,景师傅不要着急啊。我这不是在等尉迟府的那位嘛,若是她今日来找我,那么即刻有动作。”
“等她做什么?”
“羌宪都已经上任宗正之位了,但他娘显然是因为尉迟夫人防着我和阿巳的。我不得让她们全心全意向我靠拢吗?”尉迟嫣笑,“再说了,得民心者得天下。等那边有了消息,顺理成章除去姓甄的,让夏侯大人假意弹劾阿巳。我们出去一趟,少不了要尉迟夫人帮衬的。商贾世家,闻名地方,又是少有的大善人。”
“听说前几日嵩阳郡、榆州一带水患严重。”景琯顺着她的话走,“她娘家位于尧州。丞相长史因为早年在那地杀了人,如今怕主子寻仇,压根不敢踏足陇南地界。虽说监察州郡是东曹掾的职责,但此次陛下已经下达口谕,要他亲自查办。他如今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哪顾得上夏侯大人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