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不一样是什么呢?
那位格格不想来紫禁城。
她来了。开始体验还不错,这会儿待着,也觉得挺好的。
乌兰她们在里面拼命证明含璋不是她们曾经服侍过的那位科尔沁的格格,甚至赌咒发誓她们没有半句虚言。
如果皇上不信的话,可以让人回科尔沁去问一问。接触和服侍过含璋格格的不止她们两个人。
甚至开始口不择言了:“皇上,简郡王福晋,还有宝日乐格格,还有科尔沁的贝勒和福晋,这都是娘娘的亲生父母,亲姐姐亲妹妹,与娘娘几是朝夕相处,皇上可以——”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含璋听着那模糊的声音,似乎是两个人都被捂嘴了,堵住了东西,说不出话来了。
是啊,乌兰她们没说错。只要去问一问,就什么都清楚了啊。
含璋坐在这,却觉得这偌大的偏殿里有点冷,她没占别人的人生,却好像此刻的一切,她用心经营的生活,都像是从别人那儿偷来的似的。
她在现代,家里的人对她可好了,都很宠爱她。
她离开他们,没有遗憾的,只是有些舍不得。
她想在这里,好好的对家人们好一点,她怎么就不是含璋了?她还是含璋的。
含璋格格只顾着自己,谁也不要自己走了。她接下她的一切,好好爱护她的家人们。她也能从他们身上,感受到维护和爱意的呀。
她不信高云那么聪明的人没有感觉出什么来。高云心照不宣的接纳了她,他们就是一家人,不是吗?
可究竟是不是,也还是人家的一句话呀。
内中,阿如娜开口了。
她说:“皇上不许人说,可这分明就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此事已经传扬出去,她们不说,自然会有人去问,去说。皇上为何不肯睁开眼睛看一看,看看皇后到底还是不是皇上当初定下的皇后呢?”
福临的声音仿佛浸透了冰霜:“这些诋毁皇后的话,都是你因为妒忌传扬散播出去的。卓礼克图亲王是你的帮凶。你为争宠,甚至不惜散布孔格格要入宫为妃的谣言。”
“诋毁?”阿如娜苦笑道,“这真的是诋毁吗?”
“是啊,这些事都是臣妾所为。臣妾就是不服。为什么皇上眼中,永远看不到臣妾呢?臣妾已经长大了。皇上却要撇下后宫嫔妃,独宠一人。”
“臣妾所要的很多吗?皇上的恩宠给了皇后,就一眼都不看看后宫嫔妃,皇上为什么,不能雨露均沾呢?”
福临的声音中带着冰冷的嫌恶:“你让朕觉得恶心。”
“恶心?”阿如娜似乎是哭了,也似乎是笑了,“皇上当年不是这样说臣妾的啊。臣妾入宫时,和宝日乐一般大。皇上看着臣妾,说臣妾乖巧懂事。与姐姐完全不同。臣妾待年宫中,陪伴皇上四年。从皇上十四岁到如今,难道臣妾与皇上,没有青梅竹马之谊吗?”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福临道,“你没有读过几本书,也不会写几个字。却知道什么青梅竹马。难怪到处去散布所谓朕与孔格格青梅竹马的事。”
“你与朕,算什么青梅竹马。朕和你,也没有什么情谊可言。”
福临似乎是吩咐了什么,含璋这里也听不到阿如娜的声音了,但是可以听到她若隐若现的哭声。
福临沉稳决断的声音透过绸帘传到含璋耳边。
“传旨,博尔济吉特氏诋毁污蔑皇后,着押入海会寺闭门思过,清修恕罪,永不许再出来。她是罪人,剥除她妃位待遇。京中所有传言,系博尔济吉特氏妒忌皇后受宠谋划设计,其父吴克善也参与其中。吴克善暂押京中。”
“着满珠习礼即刻入京。”
“京中所有言说皇后者,挞四十。”
这旨意不分男女,意思是只要是议论过皇后的,都要挨打。是由宫侍拿着板子到人家府里去,谁说打谁四十板子,狠狠地打。
“这——”吴良辅都吓着了,这不妥吧。
福临让人将阿如娜和乌兰几个人带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