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不舍得离开。
钟善忽然出声:“你出门也要记得多穿衣服。”
明明提醒她多穿。
刚才捏着他外套下摆,只有薄薄一层。
“没事,我不冷。”他挑眉,“关心我?”
她忽视掉后半句,指出:“你的手指明明很凉。”
尤其是捏着她下巴的时候。
“行。”裴岑配合点头,瞅见她难为情的模样,猜得七七八八。
他勾起唇角,反问:“只有手指凉?”
裴岑明显是玩味的笑,像在逗小孩一样。
她后悔提这个话题,语速飞快:“你自己知道。”
裴岑没否认,指腹轻擦过唇瓣,“现在应该不冷了,要不要再试试?”
“不用了。”钟善刷房门磁卡的手些微发抖。
短短几个小时,她已经能够表面平静地,回答这些令人脸红耳赤的话:“时间太晚了,下次吧。”
裴岑:“下次是什么时候?明天?”
“或许吧。”她转身,脚落在室内门口地毯上,迟迟没关上门。
犹豫几秒,她还是开口:“我有必要纠正你一下。”
“什么?”他掀起眼皮。
“你说…迟了五年,会让人误解,这是初吻。”钟善硬着头皮,提醒道,“怕你忘了,毕业那会儿,你初吻已经不在了。”
说罢,不等他回答,几乎是将门甩上,巨大的砰声中,夹杂着一声匆忙的:“再见!”-
钟善背对着门,紧张地吞咽了几下唾沫。
直到心跳渐渐恢复正常,她才在门口换鞋,脱下外套。
生日礼物还堆在餐桌上。
她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放在客卧,又去厨房倒杯水。
钟善捧着玻璃杯,不由分地走向阳台,推开窗户朝下望,车子已经不在了。
她喝水,刚碰到杯壁,便想起那个吻。
和玻璃杯同样冰凉,却又柔软-
九点半,钟善洗漱完上床,打算早点睡觉。
置顶联系人发来条信息。
她还不大适应新备注,回复信息时,尽量避免抬头看到聊天框最上面。
许是嫌文字聊天速度比较慢,没聊几句,裴岑便直接打电话。
钟善躺在被窝里,很惬意,声音也变得懒懒的。
“我周末可能要加班。”裴岑跟她商量,“如果下班早,来接你去吃饭?”
“不用这么麻烦。”她拖着音。
他请假这么多天,应该堆积了很多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