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丁隐端着托盘满身干劲的离开了。
那双金色的眸收回,映着一道钻到廊下寻摸的身影,轻舒了一口气。
他必然要再度爬起来。
这里的宁静与安逸固然是好,但只存在于这里,而在院落之外,通缉的画像恐怕到处都是。
无力保护这样的安逸,不过是被困在这里的逃避罢了。
若他有一日能够拥有不再畏惧的力量,还能够坐在此处观赏清风落叶,大约才是真的悠逸。
雄鹰高飞,于此处不过是落脚。
“下面有吗?”从树上飘落的人蹲身看向钻到廊下的许小玉问道。
“没找到,就算有挖掘的痕迹,现在也早没了。”许小玉从里面探出了头道,“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埋了多深,他万一埋了三米深……”
“我没有那么无聊。”许御天看着探讨的两个人道。
“那总不能是藏在房梁里。”许小玉轻嘶,起身道,“我去拿根竹竿全部敲一遍。”
她话语落下,兴冲冲的去了,屋舍之中响起了晾衣杆到处敲打的声音。
从树上下来的人瞧了她的动作两眼,却没有跟上去凑热闹,而是净过了手,路过了他的身边道:“到屋里去,我看看你的伤。”
许御天起身,跟上了他的身影。
衣襟微解,覆着的棉纱也被拉开,绿色的眸仔细看了两眼,露出了笑意道:“年轻人的身体就是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你有线索了?”许御天看着他解开棉纱的动作道。
“刚才在树上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姬翡对上那双金色的眸笑道,“烟囱里。”
“怎么知道的?”许御天微怔。
“你这么多年也就回家了两次,上一次独自待着的时间,怎么都不可能掘地三尺的。”姬翡笑着答道。
狡兔尚且三窟,这个聪明的家伙自然不可能没有任何后手。
金不怕融,即使藏在灶中或是烟囱中也无所畏惧。
“你不告诉许小玉?”许御天听着外面叮叮当当的动静问道。
“这种事情,自己寻找的过程才是最有趣的。”姬翡抽出了棉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几天先不要用力,再过几天应该就好全了。”
“多谢你。”许御天拉上了衣襟道。
“不客气。”那卷着棉纱的人轻笑,伸手过来揉乱了他的头发道,“别忘了答应我的包子。”
“不会。”许御天看着他道,“我一直记得的。”
那时濒死,除了满腔的怨愤,还有再也无法回归此处以及允诺的事可能失约的遗憾。
但他又怎会甘心轻而易举的就死,即使只剩下一口气,也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