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墨玉棋又抓了会儿头发,觉得一直傻坐在床上不是办法,便起来把自己收拾了一下。
他也想洗澡,所以只是擦了下身体,没有穿衣服……也没有衣服穿。
他从地上捡起自己的防弹衣,看着上面笔直的撕痕,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夸自己力气大。
秦元九简单冲了个澡,很快就出来了。
一出来就看到墨玉棋直挺挺地在浴室门口罚站。
秦元九:“……”
想了半天要说什么,最终还是选择视而不见,擦肩而过。
然而墨玉棋并不能像他一样装作看不见对方,弱弱地开口:“对不起,我可以洗澡吗?”
“为什么要征得我的允许?”秦元九瞥他一眼。
“因为……”墨玉棋的声音越来越轻,满溢的心虚,“你是我的向导。”
秦元九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想洗就洗。”
“你会走吗?”墨玉棋本能地想伸手去抓秦元九的手臂,强迫自己忍住了。
秦元九没有看他,而是看着窗外回应:“我就算要走,你又有什么资格阻止?”
墨玉棋哑然。
他确实没有资格。
这个时候搬出塔的命令,只能显示出他的软弱无能。
所以他的回答是:“如果你要走,杀了我再走,一枪崩了我,省得我浪费水资源了。”
话说得很有骨气,可趴在秦元九脚边呜咽的雪狼精神体出卖了所有。
——对不起。
——不要丢下我。
——对不起。
——给我补偿你的机会。
——对不起……
这个满身抓痕的男人,在心里不停地为自己其实并不粗暴的第一次道歉。
秦元九歪着脑袋看他,有那么一瞬间,居然觉得自己有点渣。
虽然他是承受的一方,但这场迫于药物的结合,是他们彼此都不愿面对的,凭什么让墨玉棋一个人承担后果?
嗯……其实也不是不行。
秦元九很乐意以受害者的身份向墨玉棋这个“施害者”索取他能索取的一切。
但是,他理智,独立,利益至上,不代表他冷血无情。
“先去洗澡,洗完澡后,我们谈谈。”秦元九抬起一只手,用食指轻轻戳了下墨玉棋的额头,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精神力输送了一点进去,安抚住墨玉棋体内快要爆炸的不安。
“至少在你出来之前,我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