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哨兵的身上没有任何遮挡,肩上的伤已经止血,结了厚厚一层血痂,脖子上全是牙印,身前身后的抓痕层层叠叠,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从野兽堆里逃出来。
他身边还散落着一些白色的毛,是被硬扯下来的头发。
秦元九:“……”
澄清一下,他没有兽性大发,他这是正当防卫!
秦元九不是什么矫情的人,睡都睡过了,他不会在墨玉棋面前遮遮掩掩,但也不允许墨玉棋在他面前遮遮掩掩。
他捏起墨玉棋的下巴,仔细端详这张脸。
雪族人都是双眼皮,高鼻梁,有着雪白的头发,长而密的眼睫,怎么长都不难看。
秦元九不知道以雪族人的审美,墨玉棋长得怎么样。
但是在他看来,墨玉棋真的长得挺不错的。
肩膀很结实,锁骨很性感。
腹肌很漂亮,腰细得可以去当模特。
腿……
秦元九刚扒拉开墨玉棋的腿,墨玉棋的眼睛就睁开了,眼神间有一种喝断片般的茫然。
秦元九面不改色地收手,起身下床。
墨玉棋看着他的背影,不敢吱声。
秦元九自顾自地拿上换洗衣服走进浴室。
墨玉棋从床上坐起身,顾不上去管自己满身的伤痕,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在崩溃的边缘无声地尖叫。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他觉得他现在之所以还能活着坐在这里,唯一的可能是秦元九想在他清醒的时候杀了他。
逃是不可能逃的。
哨兵对情绪的控制力本就依赖向导的安抚,结合之后更是恨不能腻在向导身边,稍微分开一会儿就会心神不宁没有安全感。
他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辈子。
就算他想逃,塔也不会允许。
毕竟这个结果是塔一手促成的。
而他并不想逃。
不是怕死……
虽然确实有那么点怕。
但主要还是,墨玉棋不喜欢逃避。
他有什么不满会当场发泄出来。
他觉得别人哪里说得不对、做得不对,会当面指出来,甚至不惜和对方大打出手。
同样,他要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也敢于去承担,去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就是活得这么乱七八糟,但是坦坦荡荡。
墨玉棋不会拿塔的命令和药效来当借口,因为站在秦元九的角度,无论如何都是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