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
剑谱,只是学武的一部分,是必不可少的,算不上礼物。
“老师,太过贵重了,不能收。”
师徒关系,并不意味着一方要对另一方予取予求。
慕瑾不知在想什么,只是道:“这礼自然不是白送。”
“为师也有私心。”
陌玉绯做出认真倾听的模样:“老师请讲。”
日暮,乐坊外的渐渐变得昏暗,歌楼酒台莺莺燕燕像是约好般喧闹起来,她们推搡着,欢呼雀跃,似乎要去干一件大事。
慕瑾垂眼望着楼下,他端起茶杯借着动作似乎笑了一声,让人听的不真切。
“为师希望阿绯能永远记住我。”
他的声音被喧闹遮盖,本该让人听不清,但或许陌玉绯坐得太近,竟一字不落入了耳。
陌玉绯当即身体僵住,脑袋不能思考。
同样叫的是阿绯,却似乎有些不同。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是不是该装作没听清。
片刻后,陌玉绯问:“老师,何出此言。”
慕瑾有些疲倦,一切都在按照计划好的方向推进,他却生出了些许逃离的念头。他以为的掌控人心,胜券在握,却在某些角落出了差错。
再待下去,他怕是真成了话本里的主人公,为些情情爱爱揪扯不休。
将一切扼杀在源头,背叛、不忠、猜疑,还有……妄念。
刺客的必备技能,大概是一张永远也让人看不出真实想法的脸。
不管内心如何想,慕瑾看上去还是那副清冷不近人情的模样,正因此陌玉绯才会觉得那句话或许还有隐情。
她不食人间烟火的师父,脑回路自然也会异于常人,故此有了那一问。
“为师,不日就要离开此地,或许此生便难以相见。”
陌玉绯道:“只要想见何愁不见?”
这世道,没有通讯工具,联系起来或许困难,但陌玉绯若无意外,大概会一直在这里,行走江湖快意恩仇的侠客,若是想来找她,自然不会找不到。
鳞甲,陌玉绯最终拗不过还是收了,她身无长物,最后将一直携带在身的小本子和自制的炭笔给了师父。
“行走江湖,若是老师受穷凶极恶之徒欺凌,可将他们记在本子上,等海晏河清,徒儿定会让官府捉拿他们,替老师报仇。”
好大的志向,慕瑾弯着眼睛想。
有些事做不做的到不说,只要说了能让人高兴也挺好,陌玉绯知道她说出的话像儿童戏言,但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去将麟甲换上吧,今晚或许不太平。”
“是。”
陌玉绯起身向外走去,准备再安排个房间换上,未等开门,便被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