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在何处?”
小厮啪的一声跪下:“大人……奴……那下人笨手笨脚不小心摔了屏风,石子戳破了绸缎,奴方才得知那狗东西竟胆大包天,为隐瞒给烧了。”
陌玉绯也不知信了几分,她揪着方才的话题继续问:“你家老爷,可有心疾?”
“没……没有的。”
“最近有吃过什么药吗?”
“不曾吃过,老爷身子好。”
房中摆设齐全,有不知名的花草,书案上摆着不少册子,正中央铺开宣纸,纸上是一串墨点,毛笔倒在角落晕开一大片。
打扫得这般整洁,案上确实这般模样不太合理,若以他杀作结,这手段要么是凶手故意留下的。
要么,并非死人后才打扫,皇商醒来得知一切,不知为何对于惊吓他的东西,没有选择报官,而是选择隐瞒,甚至派人销毁屏风。
他坐于书案,此时又看到了什么,惊惧之下活活被吓死。
“你方才说他最爱赏景作画,不知陌某可否有幸一观。”
小厮犹豫着,最终还是在竹篓里翻出些画卷。
陌玉绯将其中一头递给慕瑾,再缓缓拉开,宣纸洁白如雪,纸上美人身姿曼妙,细腰纤纤一握。
作画之人手艺高超,人物栩栩如生,仿佛要从画中走出。奈何奇怪的是画中人的脸不知为何被涂掉,看不出来是谁。
陌玉绯接连打开几幅画,皆是如此。
“这些画为何会这样。”
小厮道:“大人不知,我家老爷是个画痴,但偏偏画不出令自己满意的人脸,每次画完后便会涂掉。”
“知晓了。”陌玉绯将画卷放回原处,“不知你家公子何时回府?”
“公子忧思成疾,夫子为其忧心近日怕是不肯放人。”
大致了解情况后,陌玉绯抱拳告辞,途经大堂时,里面传来争吵声。
不似方才哀恸的哭啼,此时是据理力争的辩论,宋家产业很难不让人觊觎,尸骨未寒,无人问津真相,只将眼光投在那小小的银钱上。
陌玉绯摇头叹息,别人家事,她不好管,也无从管起。
大理寺,某种意义上是她的上级,大概是陌玉绯近日的风头太大,那边的官差对她熟了,见她来竟然也没过多刁难。
刘县令被列为谋杀押粮官的罪犯,原本是不允许人探查的,但不知为何陌玉绯顺利进了地牢。
陌玉绯站在木栏外,一线之隔,一人处变不惊,一人潦倒颓废,相比刚进牢时县令苦苦喊冤,希望她救他。
今日不知为何,刘县令格外的沉默,见陌玉绯来,只看了一眼就又低头数稻草,他坐在角落存在感极低。
“你向大理寺卿说了什么?”
县令身子微顿,他挪着腿转身背对着陌玉绯:“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