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此时白毛哥使用刀叉的样子我就仿佛看到了他们父子俩明日出尽洋相的囧态。
被我盯得久了,他一阵恶寒:“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白毛哥警惕地问我,不着痕迹地悄悄将凳子挪开了一些。
“我这么纯良才不像你想的那么龌龊。”我呸了一声,用银质餐刀的刀背敲了敲盘沿,“特猥琐!”
特猥琐立即抱着一大一小两个扎着缎带的盒子出现在我身边。小的抛给卢修斯,大的塞给白毛哥:“来,刚刚想到的员工福利。”看到立即拆开包装盒的卢修斯再度露出心算失败状的迷茫表情,我耐心地向他解释,“不认识吗?这玩意儿学名是计算器。”在详尽地告诉他计算器的神奇用法之后,一扭头,我又看到了一脸苦逼的白毛哥。
“你又怎么了?别告诉我我送你的福利你不会用。”
他眯起眼睛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愤怒地把我送给他用来卖萌吸引女性顾客的兔耳猫耳牛角扔到地上。
死秃子回来的时候我正八爪鱼似的趴在白毛哥背上抓着猫耳强迫他戴。等看清楚这位“啪”的一声出现在小店里的不速之客的尊容后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呃……怎么回来的那么早。”趁我发愣,白毛哥立即抢下了我手中的猫耳扔到房间的角落。
我自由自在三天两夜游的计划彻底泡汤。
秃子的红外射线全屋扫射一边,嘴角撇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冷笑:“我不在,你们还真热闹。”
还没等我回味出来为毛秃叔的语气如此之酸,卢修斯就立即狗腿地上前小心翼翼地赔笑说道:“萧刚才在发员工福利。”
“福利?”秃叔重复了一遍,随即饶有兴趣地绕到桌边,看着已经拆开的两个礼物盒嗤笑。计算器在他手中还没呆满三秒就哐的一声落在了地板上,心疼的卢修斯五官瞬间都皱到一起。折腾完计算器,他还嫌不够,又嫌恶地用双指捻起兔耳。
我连忙把它抢回来塞给白毛哥,开玩笑,没了这玩意儿白毛哥怎么卖萌,怎么招揽顾客?
“……喂,我说你不会是因为没有拿到员工福利所以生气吧?”
他瞬间投射过来的冰冷视线让我宛如坠入冰窟。
不过说实话,我还真没打算送他——本来我只准备了白毛哥一个人的福利的,就连送给卢修斯的计算器都是刚刚临时决定的。在室内气氛越来越诡异的当口,我不开窍的大脑突然灵光一闪!“对了,我想起来了,我也有东西要送你。”三两步冲上楼(自打开了铺子,我们就从秃叔的墓地老宅搬到了小店楼上,这个提议一被提出就全票通过了,我不喜欢鬼宅的气氛,秃叔也不喜欢住在麻瓜世界)把之前从黑心当铺老板手中赎回来的戒指随便找了个小盒子一塞,也懒得绑什么丝绸缎带直接捧给了秃叔。
“给,送你的。”
不知道是因为之前看到了我送给白毛哥的豪华大礼而心有余悸,还是因为发觉送给自己的盒子比他们俩的都小而心怀不满,秃叔迟迟没有接过去,反倒是颇有些警惕地看了盒子好一会儿,脸一沉,说:“什么东西?”
“自己看咯~神器,别太激动啊。”
秃叔甩给我一个“就你?”的不屑眼神——然后这个眼神在看到盒内事物的时候蓦然变成了锐利的刀刃。
“你什么意思?”这句话简直就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我双手一摊,得瑟地绽放出一个贱笑:“送戒指还能有什么意思,求婚咯~”
一段死寂之后,被我昂着下巴看着期待他在众人面前失态的秃叔单手合上盒盖,他毫不在意地将之揣进兜儿里:“……好啊。”
我叫萧铅笔,突然有一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
112_秘密
[这个世界哪有什么事情真的能瞒过所有人一辈子。]
“好屁啊,你知不知道‘求婚’两个字怎么写啊,你知不知道这两个字什么意思啊——我警告你少给老娘扯中英文化差异,扯那个还不如扯淡呢!呸!”我恶狠狠地指着他的鼻子开骂。而秃叔一反常态地没有冷着脸,只是抱臂环胸淡定悠然地看着我,嘴角还挂着嘲讽与轻浮杂交出来的笑容。
一般来说,到了双方对峙的紧张时刻,后续的发展分为两种:一是矛盾激化,掀起整个故事的高|潮,然后再观众的一片叫好或哭泣中全剧终,二是从不知名的黑角落里蹦出来一个前剧中几乎一点戏份也没有的路人甲高呼一声“刀下留人”之类的话,于是峰回路转,观众们一边在心里叫骂羊那个驼一边苦逼着脸继续被剧作者欺骗时间欺骗感情欺骗金钱。
我觉得我有点不幸,自打穿越来了霍格沃茨,在每一个本该是激动人心极难抉择的人生的分岔路口就会被长得一脸猥琐相的历史车轮碾向比较倒霉的那个路口。
瞪了依旧冷笑着的秃叔一眼,我哼了一声不耐烦地去开门——没错,我就正好遇上了第二种情况。琢磨着到底是要扣除年终奖还是剥削秃叔法定周双休时,居然有人敲门,还敲得挺急促。
一开门,门里门外的人都愣了。
我愣住是因为我刚才一直以为敲门的是没注意到门口挂着的打样牌子的冒失鬼顾客,可却没有想到这么晚还来敲门的居然是拎着扫帚,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唐克斯!
唐克斯看见我先是一喜,可当她的目光越过我看到我身后的人时,脸色立即严峻了起来:“啧,伏地魔,还有马尔福们。”
她的语气显然激怒了秃叔。从秃叔立即闪到我身前,把我往店里一扔,自己堵住整个门这一行为就可以看出来。“今日打烊,明天请早。”他不悦地说,然后就要甩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