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择,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日了。
我了个去!早知道是这样我还开个毛线的商店啊,直接修个祠堂,雕个秃叔木像供奉着,桌子上不放水果不放香炉,就摆一个巨无霸功德箱,多省心省力啊!至少这样就不会眉头应付那些闲得发慌上门踢馆的无聊二货们了。
“哟,今天你俩来得够晚的。”当看清推门而入的是哪俩二货后,我硬生生地把一句“欢迎光临”咽了下去。自打我开业那天起,这一人一狗就算是彻底跟我卯上了,每天一拉开卷帘门,第一眼看到的必是叼着稻香饼在我家店门口吃早餐的他俩。一个是长期失业的寒酸狼人,一个是每天易容成狗狗的通缉犯,这俩没有人生追求的无业单身汉仗着自己基地极近(尖叫棚屋也在霍格莫德),补给充足(廉价稻香饼)就每天起早贪黑地跑我这儿捣乱——准确的说是给秃叔找不自在,给他下各种跘子,还每天都不带重样的。别说狂风暴雨了,我觉得就是梅林都不能阻止他们了。
卢平接过特猥琐端上来的水果拼盘微笑地道了声谢后才打着呵欠对我说:“昨天詹姆不是出院么,我们聚了一晚。”
原来是这样,我还真以为是秃叔早上临走时挂在门口的那个“狼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起了作用呢!“詹姆·波特?”我翻翻白眼,“少来,当我不看报啊,《预言家日报》说他上周就出院了!”
“嗯,对啊,然后我们那天去喝空了三把扫帚的酒窖,所以他又进去了。”
……要我说你们什么好。
半人高的大黑犬撒着丫子滴溜溜地在店里转了一圈,身子一拱,重新化作狂放不羁桀骜不驯的邋遢大叔。小天狼星·布莱克伸了个懒腰,眉头微皱:“秃子这么晚还没上岗?扣他工资,扣光!我支持你!”
每当他作为人形出现的时候,特猥琐就会泪汪汪地躲在我身后,小爪子紧紧拽住我的衣摆,活脱脱一副受了莫大欺负的样子——我真怀疑小天狼星是不是因为特猥琐是秃叔的家养小精灵所以就经常迁怒与她。把被特猥琐都要拽出褶子的衣摆费力扯出来并摆摆手示意她一边玩儿去之后,我嘴角一撇,故意长长叹息一声:“那是,你以为谁都像你们啊,社会的蛀虫乘以二,秃叔再怎么说也是有正式工作的——他是霍格沃茨的黑魔法教授,记得吗?”
“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儿,你呢,莱姆斯?”
“噢,似乎有那么点模糊的印象。”
他俩开始说起了相声。最后卢平颇有些遗憾地说:“这么说我们今天是找不成乐子了?”
“你们的乐子是建立在别人的麻烦之上的谢谢,还有,明天后天你们也可以不用来了。他去霍格沃茨和邓布利多校长讨论下学期的教学内容了,他们两个一向不兼容,起码得辩个三天三夜吧。”
作为一个长年受到欺压管制又很不幸没有罹患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正常女青年,对我来说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暴力狂监管人终于要因故离开一段不算太短的时间了。
“爽!”我和一脸疲态的白毛哥以及表情呆滞的卢修斯用力碰杯。
白毛哥最近的劳累我是看在眼里疼在蛋上……呃,不,是疼在心上,于是在象征性的碰杯庆祝之后立即夺过了他的高脚酒杯:“喝酒伤身,来,鸡汤,补身子的。”我把特意用紫砂锅煲好的鸡汤推到了他的面前。
不过这家伙却犹犹豫豫没有下手,反倒是向我投来不大信任的眼神:“鸡汤?这次煲的是谁家的宠物?”
我的眼神游移了。
我第一次煲鸡汤,煮了福克斯的老相好,第二次煲鸡汤,炖了白毛哥家的白孔雀。这一次……嗯,我捉来的那只家禽也不太像鸡就是了。
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神色有异,他“呵呵”干笑两声,重新把鸡汤推回了餐桌中央。倒是卢修斯,似乎一点儿也没发现这玩意儿的不对劲儿似的,一边眉头紧锁地想着事情一边将汤舀到自己碗中。
我用叉子戳戳白毛哥:“喂,你别只顾着自己吃,你爹……似乎有点不太正常啊。”
他嫌恶地“啧”了一声,夺过我手中的叉子就甩到了地上,“特猥琐,再给她拿一把。我说萧铅笔,少操无谓的心,我爸爸在正常不过了。他只是在算计。”
“算计什么?”算计我吗?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白毛哥就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哽了一下,好一会儿才飞快地吐出一个词——“利润。”
他这样一解释我就明白了:自打陆飞打定主意要在魔法界的经济里参一把具有中国特色主义的混泥土后,卢修斯这悲催货就每年从年头被坑到年尾,甚至就是在陆飞消失后的这十几年里,马尔福家也没能恢复元气。所以如今自己动手日入斗金一定已经让卢修斯彻底脱离了当初那些令人唏嘘的日子,对于利润有些过度关切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那为什么你爸爸会时不时的皱眉呢?小店的利润不好?”不会吧,虽然那家由马尔福父子负责经营的、开在麻瓜世界的魔法用品商店没有成衣店生意火爆,可是据我观察客流量还是挺大的啊。
“呃,那是因为……”白毛哥沉痛地一颔首,“我爸爸心算不好。”
这答案真是囧囧有神。
大概是骨子里的贵族气作怪,这俩家伙吃饭简直像蜗牛。国情不同,除了一些特别繁华的地段,基本上伦敦街头小铺子的老板们都和打卡上班一样准点打烊回家挺尸,所以也没必要赶着他们吃战斗餐。不过看到他们那副自命优雅气度不凡的样子我就忍不住皱眉,嗯,明天的工作餐就吃豌豆吧,而且还要使用中国国粹——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