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五条悟从领域出来的当天,就让五条家的人去差了这个咒具的底细。查到的情报很少,目前下落不明。没找到,其实五条悟还是感到很可惜的,因为他有一个绝妙的好主意——让一个人带着宿傩的全部手指都关进去!这样既可以阻止宿傩复活,也能浪费掉狱门疆,多么天才的想法!(桐原司能消化,但毕竟味道怪,五条悟琢磨着小洋葱应该是不爱吃的,那么封印掉也好。)不过,狱门疆不在己方这边,五条悟总觉得自己还是被羂索盯上了。当然,五条悟也不怎么慌,解封狱门疆的道具不止一个,黑绳和天使,可以说准备齐全,就算被关了也能释放。五条悟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可能——镜子里的未来,都在大决战了,他不出场?怎么可能!所以一定是假的。但也不排除羂索会有阴间操作的可能性,五条悟对那个木乃伊提起了防备心。五条悟嘴上不说,实际上已经在研究领域了,根据五条家的资料来看,六眼的领域名称是「无量空处」。领域尤其强横,威力巨大,记录里被拉入领域后的敌人就没有活着的。最近他似乎摸到了一点边缘,不过那种玄妙的感觉总是转瞬即逝。五条悟还得再费一些时间,他有预感,领悟出来的时间,很快就到了。白发少年跳下床,笑嘻嘻地去戳桐原司的脸,道:“未来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谁能确定呀?”“老子才不信呢。”五条悟昂着下巴,语调轻巧:“老子只相信自己的咒力,和实力。”他眼珠一转,就往夏油杰的头顶呼噜了一把:“没想到怪刘海你怕成这样,老子就来安慰安慰你!”五条悟把夏油杰的头发揉成了一团鸡窝,他干完坏事就跑。夏油杰:“……”这人总是能在不合适的时间,做出跳脱的事情,让他的情绪保持不下去。黑发少年心里就憋着一股火,他豁然站了起来,看着五条悟。“怪刘海,你想干嘛?!”夏油杰也不说话,就朝他伸手。“不行,男人的头摸不得!”夏油杰忍无可忍:“那你还直接上手,摸我的头发,难道我不是男人吗?”“你?你可以不是啊。”夏油杰:“……”额角瞬间蹦出了青筋,真不错,他成功调动起了自己心里的怒火,瞬间,两人围绕着桐原司开始秦王绕柱走。闹了一通之后,才停歇。预言没什么参考价值,所以五条悟没对桐原司的秘密死心。不过他决定联合夏油杰,另寻方法,再一起探究。五条悟在那边挤眉弄眼,夏油杰接受到了,半晌之后,点了点头。今天,夜蛾正道给夏油杰安排了住宿,吃过完饭之后他就准备歇息。等他从浴室出来之前,头发还在滴水,顺着额头前凌乱的发丝,“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夏油杰用毛巾擦拭了两下,就坐到了床边,双臂交叉,随意搭在大腿上。脊背微微弯曲,头发垂下。他不免地想到了桐原司,在想“未来”,在思考不久前,五条悟说过的话。他就这样坐了一会儿,双手向后撑,透过窗户往外面看了看夜色。忽得,似乎是想了什么,撑在床上的手掌蓦然收紧,抓住几道褶皱——不对,不对,哪里都不对!桐原司的反应不对。
他不该是这样的反应。换做平时的他会怎样?亲自上手去研究这个玩具似的咒具,看到荒谬的未来后,也许会嘲笑,也许会打趣,更会将它推荐出去,拖更多的人一起玩儿。桐原司向来喜欢玩儿的。但他没有。夏油杰咬住了下唇——除非,桐原司已经看过了“未来”,并且,并不觉得荒谬。想到这里,桐原司那些轻微的、不易察觉的反常,仿佛在夏油杰的身体里砸出了一个坍塌的黑洞。夏油杰有一瞬间呼吸停滞,他揉了揉半干的发丝,套上衣服,匆忙出门。夏油杰朝着某个方向大步跑去,是桐原司的宿舍,但他并未在宿舍里找到人,晃了一圈之后,发现林里有个小秋千,扎在一棵粗壮的歪脖子树上。桐原司正在坐着秋千,慢悠地晃着,似乎在假寐。察觉到有人来,桐原司睁开了眼,一张充斥着焦急的脸撞进眼里。“怎么了?”“司,你不会有事的,对吧?白天的预言,都是假的,对吧?”他并没有询问其它,关于桐原司的秘密,还是他的打算,也没有探究他的想法,只是,寻求一个答案。一个最重要的答案。夏油杰的嗓音在微微颤抖。他只是求个心安而已,他心知肚明,他绝不会站在桐原的对立面,只是…一句轻薄如纸的哄骗话语而已。不是束缚,也不是承诺。他想亲口听到桐原司说。但两人沉默着。仿若一道寒冰。夏油杰闭了闭眼,胸膛起伏,他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桐原司的手腕,他的手腕能用手指圈住。黑发少年私下里喂了许多血,他却始终这样清瘦。夏油杰胸膛处一阵剧烈的起伏,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他压低了声音,声音很紧,似乎是喉咙里逼出来的——“你连一句哄骗我的话都不肯说,司,我会害怕。”“我害怕你真的要去做什么事,去做会丢掉性命的事。”“司,我会害怕。”“我没办法坐视不管,我是个人!我会惶恐、会担忧,会悲痛,你不能将我就这样排除在外,将我忽略。”“我脑海里总是回荡着你被‘我’杀死的那一幕,我永远也忘不掉,那究竟是噩梦,还是未来,我不知道,但我会害怕。”黑发少年红了眼眶。他在「时空之镜」里看到了桐原司苍白的脸,看到他闭上眼睛,看到他没了呼吸,看到他的手颓然垂下。他说了一堆,话语间也有些急促。桐原司朝他招了招手,黑发少年顺着他的手势,在他身边坐下。秋千晃了晃。桐原司轻靠在夏油杰身上,眼眸半垂,他埋在黑发少年的脖颈里,感知到了跳动着的脉搏,一下又一下。半晌,笑了笑。“杰。”他唤了一声。“别害怕。”他说:“相信我。”“所有人都会好好的。”“我保证。”两人靠着坐了一会,夜风习习,桐原司从秋千椅上站起身,回身,扬起微笑:“这是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