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问。
时先生的死,梅夫子只含糊地说了一通,而时鸣呢,干脆闭口不谈。逝者已矣确实没错,但只有他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不好受。
他是先生的学生,知道了又能如何?
时鸣恢复了往日沉静的模样,只是眼圈有点红:“先生是被暗杀而死的。”
江行心道果然如此。
寻常出了什么意外,总不可能被死状凄惨地被扔到乱葬岗。能这么残忍,必是他杀。
但先生为人温和,鲜少与人发生冲突。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要致他于死地呢?
江行接着问:“凶手是谁?先生从前的竞争对手吗?”
据江行所知,先生来岭南前,曾经在江南做生意。生意场上的事情江行不是很懂,但竞争对手互相加害啊什么的,也不是很少见。
先生做生意赚了不少钱。若说从前得罪了什么人,促使对手买凶杀人,能说得通。
时鸣却说:“不是。凶手……我也不知。但,那人应该不是冲着先生去的。”
江行不理解:“不是冲着先生去,那为什么要杀先生?”
时鸣摇摇头,神色悲伤。
船舱外,船夫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句方言,不知说的什么。听语气好像很吃惊,江行问:“阿鸣,他在说什么,你听得懂吗?”
“听得懂一点点。”时鸣眼角泪痕尚未擦干,语气竟骤然变冷,“他说,‘有人来了’。”
船身一阵剧烈摇晃。船夫不复摇桨时的自得,神情有些慌张。
不多时,船不摇了。船头一沉,他们的船上竟来了两个官兵打扮的青年。
江行不知来人何意,只好先将时鸣往后面藏,自己上前应付。
为首的那个官兵上来便盘问:“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少女?约莫十几岁的样子,长得很好看。”
江行心下一紧。
这个描述……
他侧身挡住时鸣的脸,对着那官兵道:“十几岁?我这里确实有个十几岁的少女,不过她晕船了,正在睡觉。大人要去看看吗?”
这说的是江舟摇。
想都不用想,官兵找的少女不可能是江舟摇。江行只不过装回蠢蛋,糊弄他们一番。
先糊弄走了再说。万一待的时间久了,他们要找的真是阿鸣呢?
官兵点点头,江行便引他们去了江舟摇睡觉的地方。阿摇似乎被这番动静吵醒了,揉了揉眼睛,道:“哥哥,发生什么事了?这两人是谁啊?”
那两个官兵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道:“这不是我们要找的少女。”
江行故作不解:“大人,您光说十几岁的少女,这钱塘江上这么多船,少女没有一千个也有几百个,大海捞针,这怎么找?可否详细一点,说些细节?”
一个官兵看起来真的思考了一会儿,道:“身有残疾,是腿断了还是眼瞎了来着……”
另一个连忙捣他:“我们不是带了画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