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赤目天王会变成夫子,还是夫子会变成了赤目天王?”
谢鸿罕见地开口:“如今的苏相,未必畏惧夫子,但一定惧怕夫子。”
三先生低笑一声:“重山,你可知道我所求为何?”
谢鸿摇头,“我不清楚。”
“但我知晓,你不会拦我的路。”
三先生笑意更深:“若我们本就是同一条路呢?”
谢鸿目光沉静:“我们并非同路,而是——”
顿了顿,“这世间,只剩这一条路可走。”
三先生望向远处,夜风卷起他的袖袍:“众生争渡……争渡啊。”
五楼内安静了下来!
谢鸿问道,“三先生,你的本命是什么了?”
三先生看着窗外风景,日落西山,笑道,“物新问过我,师兄问过我,甚至先生问过我,我却从未作答。”
“今日,我却告诉你。”
他缓缓道,“掌灯黄粱梦!”
谢鸿只是眉宇多了一丝迟疑,然后有缓缓舒展开,重新打量了一遍这位书院三先生。
三先生转过身来,“重山,你今日不回家吗?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
书院虽是说囚禁谢鸿。
事实上谢鸿来去自由。
谢鸿摇头,声音低沉:“他因谢观而死,却非谢观所杀。”
“一切因,结一切果。”
三先生问道,“你说还有多久,汴京便会被攻破。”
他叹了口气,“似乎要更快了!”
“大隋将倾,长生天的神谕动摇,佛国的金身也要裂了。”
他指尖划过窗棂上的纹路,“至于那三位异国他乡的太子。谁还会在意了?”
“天下的灾劫,才刚刚开始!”
谢鸿也是望向窗外,那双黯淡的眼,更加落寞。
“为了这一条路,要死很多人。”
“梦从海底跨枯桑,阅尽银河风浪。”
三先生问道,“值得吗?”
谢鸿悠悠道,“梦里不知身是客……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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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